“既无两国国书往来,又没有可汗的邀请,汉帝的皇妃出现在我朝王宫内,便是擅闯。擅闯契丹王宫,仅凭这一点,已是死罪。汉人狡诈,可汗的死必是他们所为,我看不必在深究了,必须要为可汗报仇,杀了他们。”
可墩一锤定音,为耶律齐辉的死盖棺定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口中似乎还在抱怨着什么。
听到他的抱怨,可墩的眉头再次皱起,扭头看向门口处,脸也变得阴沉起来。
“母亲,深夜不让我睡觉,唤空儿入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声音再次响起,人出现在屋内。看到面前的三人,有些错愕。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舅舅,最后一人则是可汗身边的护卫长。这样的组合对他来说倒是新奇,第一次见到。
“空儿,你可算来了。今夜恐怕是无法入睡了,明日在好好歇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方才还冰冷的声音,在看到耶律空后,瞬间变得轻柔起来。言语间除了关心和担忧,听不出任何伤心之意。
“舅舅怎么也在,父亲呢?对了母亲,城里和宫内,怎么多了那么多的兵士和侍卫?”
耶律空扫视一圈,并未看到可汗的身影,隐约间听到后面的寝宫内,似乎有啼哭的声音传来。
听到他这么问,可墩并未急着作答,而是看向哥舒宽,言道:“护卫长,要不计一切代价,将那些人缉拿,活的不成,就要死的,你可明白!”
“请可墩放心,属下这就带领护卫将他们拦截在大定。”护卫长说完,目光投向了萨库将军,继续说道:“萨库将军,末将前去缉拿刺客,王城的安稳,恐需要由萨库将军协同。”
萨库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但是面对他的请求,故作为难的看向哥舒宽,说道:“这不他好吧,我与可墩乃是一族,若是由本将负责王宫的守卫,恐怕会有人说三道四。”
他的话是对哥舒宽说,却在说给可墩听。领悟到他话中的隐喻后,可墩缓言道:“萨库将军说的没错,若是王宫内再出什么事情,就连我这个可墩都说不清楚。既然是耶律家的事情,我看就交给耶律家的子嗣做主吧。我一个妇人,不便多言,省的那些首领们日后说三道四。”
萨库:“可墩言之有理,耶律家的事情,由耶律家的人负责才更有说服力。从现在起,本将就听从耶律空的调遣,护卫长可全力缉拿刺客。不过汉人狡诈阴险,若是不小心让他们逃脱,护卫长也无需自责,尽力就好。”
说到这里,可墩眼眸稍有疑惑,不过嘴上并未多言,而是看向哥舒宽,言道:“护卫长快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省的日后有人说你故意拖延才指使刺客逃脱。”
哥舒宽应允一声后,转身快步离去。
“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哪里来的刺客?”
待到屋内只剩下三人之时,耶律空再一次询问。
萨库闻言,眉头皱起,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蠢猪样的外甥。只是碍于身份的问题,他不便多说。
再看可墩,迈步来到耶律空面前,满眼宠溺的看着自己儿子,轻语道:“就在半个时辰前,有刺客潜入王宫,行刺可汗,可汗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中。”
“哦!死就死呗,那母亲将我唤到宫中作甚,反正他也不喜欢我,你应该唤二哥入宫。”
耶律空对于父亲的死,没有任何感觉,语气中也并未显露出一丝丝的悲伤,就好像整件事情和他没有一丝关联。
“难道你不想做契丹的可汗吗?唤他们二人入宫,你觉得他们还会容得下我们mǔ_zǐ 吗?”
可墩在耶律空的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像是在斥责,言语间却没有一句重话。
耶律空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是懵的,迟疑了几秒,瞪圆的双目看向自己的母亲,不可置信的说道:“我做可汗?母亲,我真的可以成为契丹的可汗吗?”
未等可墩开口,一旁的萨库率先做出回答:“只要你想,契丹的汗位就属于你。我与你娘,会全力支持你上位,以后契丹的天下,就属于你。”
耶律空瞪眼看着可墩,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天一亮,大定城内的王公贵族们就会知道,空儿就是契丹的下一任可汗。告诉为娘,空儿想不想做可汗,执掌契丹。”
“我当然愿意了!只要我做了可汗,舅舅就是契丹的大将军。那些首领们胆敢不听从我的命令,舅舅就带领铁骑去灭了他们。”
嘴上这样说,心中想的却是成为可汗后,将各个部落的美女全都送到王宫来!
“好,既然空儿愿意,今后你便是契丹的可汗。”可墩的这句话,气势再次变得强硬。
“可墩,都已经安排好了。”
就在这时,有人捧着一个精致的长条木盒走了过来。双手捧着木盒,送到可墩面前。
可墩抬手,轻轻打开木盒上的盖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份诏书。
将诏书拿出,缓缓展开后,上面书写着的内容,极其简单,传汗位传于四子,耶律空。上面加盖着可汗的玉玺,一大一小。大的是国玺,小的则是耶律齐辉的私印。
“母亲,这是...”
耶律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如果刚才只是说说而已,那么现在已经成为了现实。只要拿着这份诏书,自己就已经是契丹可汗了。
“参见可汗。”
萨库不用看便知道上面的内容,当即跪倒在地,参拜契丹国的新可汗。
“哈哈哈,我成可汗了,我成为了契丹的可汗,今后谁还敢小瞧我,我定弄死他!”
耶律空一把夺过可墩手中的诏书,反复的看着上面的内容,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