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三州按照陛下旨意,允其进入我朝,在军后二十里处安置。仅仅冀州一州,就有难民十万余人涌入,凉州和徐州,目前的人数不详,恐怕也不在少数。”
“陛下,塞北难民涌入,导致前线粮草捉襟见肘,还请您下旨户部兵部,给三州调拨些粮草。”
与塞北百万敌军对峙两年,所耗费的粮草乃是一个天文数字。为了彰显仁政,秦狄免去了百姓的赋税,这样一来,无论是京都还是各地府衙,府库都有些空虚。仅靠商贾的那些赋税,杯水车薪。征战的这几年,一直都是由公孙家出面,收购粮草,这笔开支一直都是由国库支出。
除此之外,各州府又是修路又是疏通河道,国库的银钱消耗过半。好在有盐铁方面的赋税作为补贴,否则国库也支撑不了几年。秦狄沉吟片刻,再苦也不能苦了在前线戍边的兵士,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朕给你一道手谕,你拿着朕的手谕去找魏征和陈松,给前线三州的兵士各自调配一百万担粮草。上庸那边的大军,粮草还富足吗?”
张琛:“陛下,上庸倒是不必担心。今年年初之时,狄大元帅亲率军中兵士,协助当地百姓开垦了将近百里的荒地,用于种植水稻,入夏以来,风调雨顺,今年会是一个丰收之年。”
秦狄:“朕糊涂啊,朕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军中兵士除了日常训练,完全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此举甚好啊!”
“你去拟一道旨意,朕要嘉奖狄青,并让各州府的驻军效仿,用不了两年,百姓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加富足。”
张琛:“陛下所言极是,臣此次前往冀州,听说凉州刺史顾醇,一年前就开始这么做了。在他的带动下,凉州的贫瘠之地,大部分都已经种植上了果木,不仅可固沙成林,百姓的困苦生活,也得到了很大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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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狄:“顾醇,此人虽是招贤阁出身,在凉州历练的这三年颇有作为。朕听闻凉州境内匪患猖獗,在他的仁政治理下,匪患下山为民,也确实不易。这样吧,给凉州刺史顾醇一道旨意:顾醇建设凉州有功,加封为太子少傅,命其明年上元节回京面圣。”
张琛:“陛下圣明,即便臣在梁都,也曾听说顾大人仁政爱民,实为难的一件的清官。只是他寒门出身,短短三年时间一跃成为封疆大吏,晋升的如此之快,会不会惹来非议?”
张琛的担忧不无道理,官场中的许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清官固然好,满朝文武,不一定全是清官。历朝历代,朝中总会逐渐形成几股不同的势力分庭抗礼。
秦狄:“无妨,朕就是要告诉满朝文武,只要一心为民,效忠朝廷,有所建树,朕对其官职,不会吝啬。你还说人家?你从郴州而来,两年时间飞升为一国宰辅,有人非议吗?”
张琛:“臣是一心效忠陛下,就算有些非议,臣也不会放在心中,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臣问心无愧。”
秦狄瞥了他一眼,将面前的龙涎香递给杨光:“寻一香炉,引燃感受一下味道。”
杨公公捧着龙涎香离去,秦狄再次看向张琛:“朝中的重臣年纪越来越大,思想有些禁锢,大汉若想长盛不衰,朕就不能总依仗着他们。现在的大汉,就好比是几岁的孩童,不仅要有稳重长者呵护,也应该多一些年轻人的活力。”
张琛:“陛下高瞻远瞩,前两年的科举之中,很多年轻学子都已经奔赴各州府任职,其中有些人,确实小有建树,假以时日,必会成为我朝的栋梁之才。”
秦狄:“说到他们,朕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不久前魏征上书,说科举三年制,时间有些久。建议朕取消三年之限,重开科举,你以为如何?”
张琛:“启奏陛下,臣以为可取。如今陛下推崇汉学,又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至理名言流传坊间,我朝的读书人日益增多。他们读书的目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可得陛下赏识,为国效力。如果能缩短科举时间,对天下的学子而言,无疑是多了一次机会,想必苦读之时,会更加用功刻苦。”
“当初陛下推出科举之制,目的就是为了选才。正如陛下所言,我朝根基尚不安稳,多一些人才备用,还会让文武百官心有警醒。一旦玩忽懈怠,便有被他人取代的可能,对百官鞭策而行,有益无害呀。”
听着张琛的分析,秦狄觉得也有些道理。缓缓点头,言道:“此言与朕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朕在仔细斟酌斟酌吧。嗯?这味道…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