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这么早要去做什么?”
秦狄口中的早,只是对他而言。此刻太阳早就升起,偌大的皇宫内,恐怕只有他是最晚起床的那个人。
“臣妾正要去面见陛下,凉州和徐州有消息传来。”
“落辇。”
低语一声,龙辇落下,秦狄轻轻招手,示意公孙歆玥上前。
“陛下,臣妾就不上去了吧!”
公孙歆玥面露难色,皇帝的龙辇帝后可以坐,自己的身份坐龙辇还差点意思。僭越之嫌,这个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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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让你坐,玥儿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上来。”
皇帝发话,不上就是抗旨不遵。
缓步走上龙辇,没敢坐在秦狄身旁,而是跪坐在他脚下。
“陛下,可要继续回延禧殿吗?”
杨公公上前,轻声询问。
“今日天气不错,去御花园坐坐吧。”
秦狄看向公孙歆玥,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两人相视一笑,公孙歆玥道:“难得陛下有雅兴,臣妾又怎敢扫了陛下雅兴。”
龙辇朝着御花园而去,秦狄这才询问道:“传回了什么消息。”
“敌军败退,将兵力撤出了凉州和徐州,益州那边也传来密报,塞北敌军的主帅被羽林卫俘虏,各国之间的分歧日益严重。按照这个趋势,塞北诸国的联盟,应该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传来的消息不少,经过她整理之后,这些就是核心。
她的这个消息,秦狄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哼,号称塞北百万大军,在朕眼中不过是一群草鸡瓦狗。为了各自利益临时联合,本就各怀鬼胎,这样的jūn_duì ,根本就不堪一击。”
“敌军虽然撤兵,经此一闹。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难逃厄运,房屋瓦舍皆被夷为平地。数十万大军的开销,也是个天文数字。”
听着公孙歆玥略显伤感的话,秦狄倒是挺意外。印象中的公孙歆玥,在当初对付门阀时挺铁石心肠,今日怎么变得如此悲悯了呢!
“玥儿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是国库没钱了还是觉得朕置百姓生死不顾,越来越像是暴君了。”
“战乱的损失无法避免,早在塞北敌军南下之时,朕就曾下旨建议各州边境的百姓搬迁,至于搬不搬的,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朕并不强求。”
秦狄说的这些公孙歆玥心知肚明,古往今来,战争本就如此。脸上浮现笑意,轻语道:
“陛下言重了,与国家疆土相比,损失些银钱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几年陛下四处征战,又是修路又是河道清淤国库银钱如洪水一样外流。目前盐课一项的税收,仅仅能用来维持朝廷百官的信奉支出。虽说国库存于还可支撑两年,但塞北敌军虽然暂时停战,但上三州的三位藩王只怕不会轻易收手。自与塞北开战的这两年,他们并未以主力出战,臣妾想,他们是不是一直都在坐等渔翁之利。”
这番话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公孙歆玥收到的消息表明,三位藩王自立后,虽然参与了与大汉的对抗,但他们派出的兵士都是些老弱病残之辈,战力也有,仅有一点。大部分都被安排在后方转运粮草,他们的兵力损耗,微乎其微。
“玥儿说的没错,这两年就是消耗战,拼的就是国力。事实证明,塞北诸国的国力也不过如此。朕以为他们会坚持个三五年,没想到短短两年就令他们溃不成军。”
“陛下的话,好似是在炫耀吧!”
“炫耀?有吗!呵呵,朕先是横扫越国,又平定南疆,炫耀点不过分吧。”
秦狄面露笑意,随手将公孙歆玥揽入怀中,远远看去,像极了无道的昏君。
公孙歆玥:“陛下文治武功,短短几年光景,便让大汉疆土扩张三分之一,确实值得炫耀。不管怎么说,前线敌军溃败,对我朝来说终究是一件好事。臣妾好奇的是凉州与徐州危机解除,上三州的三位藩王似乎并没有什么举动,就拿郑源孝来说吧,他竟然没有趁机入侵凉州,也并未进军冀州,那他自立的意义何在呢?他不会不知道此举在陛下眼中乃是谋逆之罪吧!”
秦狄:“他们应该和朕一样,没想到塞北大军会败的这么快。本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结果落得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情啊,总是会令人无法预料,说不定此刻的他们,正在调兵遣将。”
公孙歆玥:“臣妾已经传信给他们,让他们盯紧上三州的兵马调动,一旦有消息,便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都。”
说话间,龙辇落地,秦狄拉着公孙歆玥的手,走了下来。
御花园内绿意盎然,百花争鲜斗艳的绽放,阵阵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石板小路上,小太监步履匆匆的追赶上来,与杨公公低语了几句,只见杨公公迈步来到近前回禀。
“启奏陛下,户部尚书京兆府府尹苏文柏苏大人请求面圣。”
“怎么,这才休养一夜病就好了?昨夜御医怎么说?”
“陛下,苏大人昨日是急火攻心,御医诊断后说是并无大碍,调养几日便可。”
秦狄微微点头,询问道:“那他不好好休养,入宫做什么?”
“听说是针对昨日被魏相弹劾一事,前来上折子,自辩折。”
“你去将折子留下,让他回府好生休养吧!”
“诺。”
杨公公迈着转身离去,秦狄则拉着公孙歆玥朝山顶的凉亭走去。
两人坐定后不久,杨公公火急火燎的返回,手中多了一份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