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狄的身影出现,老妇急忙拉着女儿,跪上前去。
“老妇人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敢问大人尊姓大名,回到家中,也好立下牌位日日供奉。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生生世世都会记在心里。”
“那倒不必,举手之劳而已。既然你已经寻找到了女儿,那就快快回家去吧。”
秦狄连连摆手,哪有供奉活人牌位的,岂不是被人日日夜夜的诅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话虽这么说,秦狄也知道她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激之情。
“范老,拿十两银子,权当是给她们母女的补偿吧!”
“老夫人,既然你的女儿已经找到了,那就赶紧走吧,我家公子还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
范老将两块银锭送到老妇人的手中,面对她们接连不断的叩谢,范老只能命锦衣卫将他们送到府外。
在门外百姓的注视下,母女两人不仅安然无恙,竟还被兵士送到了府外。如此也就罢了,看到她们手中的银钱,围观的众人,更是陷入迷茫之中。
平时若想进太守府去讲道理,没钱那肯定是进不去。今日倒是新鲜,空手进去,拿钱出来的画面,倒是第一次见。
见她们母女出来,有好事的百姓上前询问事情的经过。随他们出来的锦衣卫,则站在门口。
“还有没有人想状告宛城官员,上至宛城太守,下至府衙捕快,若有人想上告,就随我们进府。”
听到锦衣卫的呼喊,众人你瞧我,我瞧你,却始终无一人敢上前。
“乡亲们,新来的大老爷才是我们的父母官呐。不仅分文不取,帮我寻回了女儿,还给了我十两银子的补偿。乡亲们,我们已经被宛城的贪官污吏压榨的太久了,难道你们就心甘情愿的受气吗?”
老妇人见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对于秦狄,她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而百姓的顾虑,则是害怕宛城太守秋后算账。没有人能知道,这群汉朝人能在这里停留多久。
一旦他们走了,说不定宛城还是那帮人的地盘。
正是出于这样的顾虑,让他们变得犹豫不决。
“乡亲们,这位老嫂子说得对。宛城这群贪官,贪得无厌,只会变本加厉的压榨我们老百姓,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你们还犹豫什么!”
人群中,一个半老不老的男人走了出来,看身材的健硕程度,估计也就四十来岁。但是看长相,又是一副五十多岁的模样。
“这位老哥说的有道理,我家良田都让他们霸占了,算我一个。”
“这些年我的小店,被他们吃吃喝喝损耗了不下百两,横竖都是死,也算我一个!”
有人带头后,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
半盏茶的时间都没到,太守府的台阶上,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人。
“就这些吧!”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人要是再多,估计大堂也就装不下了。
“叩见大人,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三十多人,齐刷刷的跪在大堂上,两旁的兵士都退到了墙边站立。
看着三十余人乌泱乌泱来到大堂上,秦狄也很意外。刚刚只是说让他们找几个人,没想到一下子找来这么多人。
既然来都来了,若不闻不问就将他们赶走,也不太合适。
秦狄端坐在桌案后,摆摆手,言道:“都起来回话吧,你们都状告何人,有何诉求?”
......
一个多时辰,这些人总算是都说完了。时至此刻,秦狄总算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清官不易。电视上的情节,全都是糊弄人的。
别的不说,仅仅是在这里干坐一个多时辰,估计很多人都做不到。
将所有案卷整理了一下,无非也就几条罪状:强抢民女,私加赋税,公然受贿,欺压良善。更有甚者,在大庭广众之下,利用职权将人活活打死。
结合宛城官员的自述状,他们那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活。
其实对秦狄而言,他们之前做得过分,对自己越有利。
既然他们官评如此之差,那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诸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若是没有,本大人可就宣判了!”
说完,秦狄看向众人。
虽无人言语,但他们每个人的眼眸中,都透露出期许。似乎对于那些人的审判,早已期待许久。
见他们殷殷期盼的眼神,秦狄自然也不会令他们失望,扭头看向范老。
“将宛城那些官员都带到府外,当众行刑。将头颅悬挂于闹市,暴晒三日,以泄民愤。”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啊!”
秦狄的话,终于令大堂里的百姓,看到了曙光。再次跪倒在地,朝着秦狄不断叩拜。
“宛城的父老乡亲们,快快起来吧,怪我们来晚了。若知道你们被这群贪官污吏盘剥,大汉的jūn_duì ,昨日就会将他们的脑袋砍下。”
说话的同时,秦狄示意兵士将那些官员带至府衙外。大堂内的百姓,见状也都跟随而来。
“大家都让一让,让一让。”
在锦衣卫的示意下,聚集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慢慢向后退去。
二十多位宛城官员,被五花大绑的押到府外,每个人的嘴巴都用粗布堵得严严实实。
看到这些官员以这样的方式的出场,围观的百姓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声。朝着昔日作威作福的官员,指指点点。
二十多位官员一字排开,面朝百姓,跪在地上。每人身后,站立一名手持钢刀的锦衣卫。
对于自己的下场,他们已经猜到了,由于嘴巴被堵住,只能用愤怒和惊恐的眼神,来表达各自的不满。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