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陛下,景县到安城主路只有这一条路,不到六十里。除此之外,有两条山路,山路的只需四十里路。不过需要翻越两座大山,时间上与主路基本不会相差太多。”
秦狄:“主路的路况如何?”
张琛:“根据探路先锋的回报,前两日此地有雨,道路稍有泥泞,骑兵可正常通行。若是马车的话,会有些许阻碍。”
秦狄:“只要骑兵可通行,那就没问题。五十里路,两个时辰足够了。”
张琛:“经过臣这段时间的观察,无论锦衣卫还是天子卫队。按照他们的脚力行军,其实一个时辰就足够了。”
秦狄闻言,盯着地图的眼睛上翻,瞪向张琛。
“你是在说朕拖后腿了?”
张琛下意识的微微点头,猛的感受到一股冷意,抬眼看到龙目怒视,顿时一股冷意涌出。
“陛下,臣无此意,是臣体力不支,是臣拖了大军的行军速度。”
“起来吧,朕问你。你在郴州时,为何会知道安城有五万大军驻守?这应该也算是机密了吧!”
秦狄虽然让他平身,但语气依旧有些冰冷。
在半路上听到张琛说出安城的大军布防时,秦狄心中就有些不爽。
“陛下,郴州王郑源孝与越国君主,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去年春时,臣曾奉命到过越国。故此对越国的军事布防,有所了解。”
“哼,看来郑源孝背着朕做过不少事情啊!”
秦狄暗暗咬牙,虽早知道郑源孝心怀不轨,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与沙哲还有所关联。
“不敢欺瞒陛下,郑源孝早在五年前便有了不臣之心。去年初秋,先帝驾崩后,也就是陛下刚刚登基帝位之时,还曾派出死士暗杀陛下。”
“什么?暗杀朕?”
秦狄惊呼一声,对于郑源孝的暗杀,他直接联想到了第一次被刺杀的场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去请公输班的路上。后来上官云锦突然从林中杀出,将那些死士诛杀。
“他是不是想将那次的刺杀,嫁祸给蜀州王刘毅。”
张琛闻言,微微一怔。
张琛:“陛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秦狄:“朕猜到了是嫁祸,却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那些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朕即便想调查,却也无从查起。”
张琛:“确实如陛下所料,为了让蜀州王仇视陛下,郑源孝还特意命人去蜀州王府,毒害蜀州王。而后故意伪装被发现,留下了一些线索。”
秦狄:“如果朕没猜错的话,遗留的这些线索便是宫内侍卫的腰牌。”
张琛彻底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陛下连这些都知道?”
“朕知道的不止这些。郑源孝的死士,乘机盗取了蜀州王府内的腰牌,随身携带,其目的便是让朕误认为,蜀州王刘毅想要刺杀朕。从而挑起朝廷与蜀州的不和,甚至,引发朝廷与蜀州的战乱,郑源孝也好从中获利。”
“陛下分析的没错。当时这个机会,是臣提出的。只是在执行的过程中,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任务失败。”
说到这里,张琛暗自苦笑。当时自以为周密的计划,想不到在皇帝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
“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小看了朕。”
秦狄说完这句话,张琛猛然惊醒。
“臣或许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秦狄饶有兴致的看向张琛。
“先帝驾崩后,坊间盛传,陛下是昏君。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陛下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