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仲夏早就放弃自己这回接种成功的可能,他还打算等泰拉逽带队去威尼大部之后,他再补种。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不新鲜。
在他接种的第14天,他的症状姗姗来迟。
穆仲夏夜里睡觉时还是正常的。在泰瑟尔出现了接种的症状之后,两人就分房睡了。
其实他觉得没关系,但泰瑟尔坚持。
穆仲夏前一晚临睡前还照常和泰瑟尔聊了会儿天。当时他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等到他睡下去之后,他却起不来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烧的,因为他直接烧晕了过去。
发现他发烧的是泰瑟尔。
阿必沃出现了症状,前一晚穆仲夏跟泰瑟尔说他早上要早点起来给阿必沃煮药膳粥,还要早点起来看看阿必沃出疹子了没有。
阿必沃发烧后出疹子的速度明显慢于泰瑟尔和泰拉逽。
每天在房间里躺着,泰瑟尔不累也就没那么多觉。
天还没亮他就醒了,再加上穆仲夏这几天都要求他早睡,他比平时醒得还早一些。
可直到天亮了,穆仲夏还没过来,泰瑟尔就意识到不对头了。
平时这个时间穆仲夏通常要去方便,之后他会直接过来,然后在他身边躺着再眯一会儿才会起来去准备早饭。
况且穆仲夏前一晚还说了他今早会早点过来。
可泰瑟尔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都没听到穆仲夏的脚步声。
泰瑟尔躺不住了,他倒不是担心穆仲夏出现了症状,因为这间朶帐的每个人都坚信穆仲夏接种失败,他是担心穆仲夏累到了。
等到泰瑟尔匆匆推开穆仲夏睡觉的房门,却见他侧卧在地台上,上半身几乎要滚下去了。
泰瑟尔大叫一声“仲夏”,冲过去扶住他,从对方睡衣上传来的高热烫得他险些脱手。
他把穆仲夏翻过来,看到的就是穆仲夏烧得通红的脸和脖子上刺目的痘疹。
那一刻,泰瑟尔被吓得几乎肝胆破裂。
听到泰瑟尔叫声的泰拉逽和塔琪兰先冲了进来,芊朵儿随后。
看到穆仲夏的情况,三人一个个被吓得怔愣当场。
先回神的泰拉逽两步窜过去,伸出手又马上意识到不合适,急忙问:
“穆大师是出现症状了吗?”
不用手摸,泰拉逽都能看出穆仲夏是发烧了。
泰瑟尔连着被子横抱起穆仲夏:“他脖子上起痘疹了。”
塔琪兰两手交握握紧,努力保持镇定地安抚说:
“萨默的情况很可能和我一样,先把他抱去你的房间。”
泰瑟尔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抱着穆仲夏大步出了房间。
阿必沃顶着高烧,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阿父,穆阿父怎么了?是出症状了吗?”
泰瑟尔现在顾不上阿必沃,声音发紧地说:“是,你回去躺着。”
泰拉逽急忙道:“阿必沃,你去躺着,一会儿阿坦给你送药膳粥过去。”
阿必沃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内心煎熬地回去躺着。
这边,泰瑟尔把穆仲夏放到他房间的地台上,心里懊悔不已。
仲夏肯定是烧得很快就失去了意识,都来不及通知他。一想到仲夏刚才的样子,泰瑟尔就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塔琪兰把手放在穆仲夏的额头上,很快就说:
“感觉比我当时还要热,不行,得马上降温,不然会把人烧坏的。”
跟着进来的芊朵儿说:“你们照顾仲夏,我去做饭。”
泰瑟尔、泰拉逽和塔琪兰这时候谁都没跟赫颞夫人客气,塔琪兰甚至觉得母亲过来是一件太正确的事!
塔琪兰还叮嘱道:“母亲,多熬些艾草水。”
泰拉逽:“我去拿艾草,夫人不知道放在哪里。”
两人去拿艾草,塔琪兰让泰瑟尔给穆仲夏换衣服,她去拿营养药剂。
穆仲夏烧得完全没有意识,他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要被煮沸腾了。
他甚至感知不到泰瑟尔抱着他转移了房间,还给他换了内裤和睡衣睡裤。
泰瑟尔扶着穆仲夏,塔琪兰掰开他的嘴,给他灌营养药剂。
穆仲夏根本没有吞咽的意识,塔琪兰一边揉他的脖子,一边一点点把药剂倒进他的嘴里。
药剂的量并不多,就这样,还是有一半从穆仲夏的嘴角流了出来。
塔琪兰放下还剩了三分之一的药剂瓶子,说:“这样不行。我去拿注射器。”
泰拉逽这时候端着一个盆进来,快速说:“我弄了一盆冰水。”
塔琪兰去拿注射器,泰拉逽帮泰瑟尔绞毛巾。
塔琪兰高烧的时候,她至少还是有意识地,穆仲夏的高热却是来势汹汹,直接把他烧了个不省人事。
泰瑟尔自责地认为穆仲夏之所以烧得这么厉害,一定是夜里有着凉的关系。
穆仲夏睡觉的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床被褥,他白天基本上都和泰瑟尔在一起,也就没对自己的房间有过多的收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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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瑟尔就觉得是被子太薄了,让穆仲夏着凉了。
早知道会这样,他还不如就让仲夏和他一起睡!
塔琪兰拿来注射器,重新拿了一支营养药剂。
泰瑟尔从塔琪兰手里拿过注射剂,让塔琪兰掰开穆仲夏的嘴。
他把注射器压在穆仲夏的舌头一侧,一点一点,把药液压入穆仲夏的嘴里。
塔琪兰另一手也没闲着,不停顺着穆仲夏的喉咙,让他能意识到吞咽。
终于把药液让穆仲夏全部喝下去了,泰瑟尔和塔琪兰都硬生生地出了一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