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瑟尔出来时没有带他的术法长枪。不过对于他来说,武器只不过是提高他战斗力的一个因素。
跟着庆娃去了公会的宿舍楼,来到顶楼塔琪兰的房间,泰瑟尔没丝毫迟疑地大步走了进去。
塔琪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瓶酒和两个酒杯,明显笃定了他会来。
泰瑟尔走到单人沙发前大马金刀地坐下,冰绿色的眼睛锁定在打扮妖娆的女人脸上,没有分出一丝的余光在其他部位。
塔琪兰没有穿她的红色术法师袍,而是一条非常修身的长裙,半个胸脯露在外,尽显完美身材。庆娃上前斟酒,然后就出去了。
塔琪兰对着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泰瑟尔突然起身。塔琪兰只觉得一堵人墙扑面而来,一只如金属般坚硬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塔琪兰甚至来不及吃惊就先被兜头而下的恐惧给笼罩了。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没有按照她预料的轨迹去发展。
泰瑟尔的手掌很大,可以完全盖住穆仲夏的整张脸,包住他的一个拳头都绰绰有余。
此刻,他的手掌完全握住了塔琪兰细嫩的脖子,然后用力。
“唔!唔唔!”
塔琪兰双手死命去扯泰瑟尔的手,此时的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尚阶术法师的尊贵,只有想要活下去的恐慌。
可塔琪兰的那点力量在帝玛塔勇士的面前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泰瑟尔的手掌又一次用力,只要他再增加一点,手掌下那纤细的脖子就会“咔嚓”一声……
塔琪兰的脸上有了死亡的黑影,她双眼瞪到了极限,努力想要说出一句让对方放开她的话。可随后就是无力的绝望。
这个男人真的要杀她!而且无惧杀她!
——【帝玛塔人不惧一切威胁……】
这一刻,她用她的生命相信了帝玛塔男人这句话中的决然。
“不要再来招惹我的拿笯,滚回你的利恪部!
帝玛塔三万勇士随时可以踏入利恪部的领地!”
泰瑟尔松开了手掌,塔琪兰脱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如脱了水即将死去的鱼儿又再次入水,珍惜地拼命呼吸,即便胸膛已经因为刚才的缺氧而生疼。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呼吸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塔琪兰一边呼吸,一边咳嗽,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狼狈极了。她白嫩的脖子上是一片红痕,触目惊心。
泰瑟尔毫不怜香惜玉地看着刚才还风情万种的女人,更不会因为自己差点杀了对方而心虚或愧疚。
如果不是考虑到拿笯的心情,他真的会折断这个女人的脖子。
弯腰,左手握住茶几的边缘,一个用力,沉重的木制茶几在帝玛塔勇士的力量下如一片轻薄的叶子。
酒瓶落地碎裂的清脆声伴随着茶几从空中翻滚了两圈后砸下的粉身碎骨声,令还没有缓过来的塔琪兰生生打了一个寒噤,她甚至不敢去看面前的这个男人。
没有再说什么废话,泰瑟尔抬脚就走。走到门前,他一脚踹出,门板飞了出去。
帝玛塔勇士用他强悍的力量表达了他对威尼大部这位尊贵术法师的态度。
泰瑟尔就这么走了。
被吓坏的庆娃急忙跑进来,一看到塔琪兰的模样,她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老师——!”
塔琪兰一张脸上精心描画的妆容脏了,精心烫过的头发乱了,她华美的长裙因为刚才的挣扎也破了。
庆娃冲过去急忙扶起老师,怎么会这样!
塔琪兰的喉咙发出嘶嘶的喘息声,身体抖得如筛子。楼下听到动静的人纷纷上楼来查看出了什么事。见到楼道里有一张破门板,他们惊呆了。
“塔琪兰大师?您在吗?”
庆娃打了个哆嗦,急忙转身又跑了出去:
“我老师累了,在休息!”
绝对不能让人看到老师此刻的样子!
塔琪兰眼角的泪水滑下,她恨恨地捶打沙发。那个男人真的会杀了她!疯子!蛮人!帝玛塔人都是粗鲁野蛮的蛮人!
“嘶——”
想要怒吼的塔琪兰疼痛地捂住脖子,眼泪流得更凶了。即便当年在伊甸受到那样的伤害,她都没有像这一天这样狼狈。
可恨!可恨!
回到租住处的泰瑟尔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穆仲夏,而是去找了儿子。
泰瑟尔道:“你和白西米、依弗赛立刻返回部落。
雪季前如果我和你穆阿父没有返回部落,部落就联系第四、第五部落派勇士来威尼大部接我和你穆阿父回亚罕。”
阿必沃立刻问:“阿父,出什么事了?”
泰瑟尔:“那个女人对你穆阿父有恶意。”
阿必沃:“阿父!我现在就回部落!”
阿必沃跑出去找白西米和依弗赛,泰瑟尔又去见了泰拉逽。得知泰瑟尔教训了塔琪兰一顿,差点把她掐死。
泰拉逽没有责怪泰瑟尔的鲁莽,反而附和道:
“那个女人确实应该受到教训,谁也不能欺负穆大师!
我们帝玛塔人不惧任何威胁!”
泰瑟尔:“仲夏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返回部落,我在合萨热城陪着他。
如果没有人阻拦,雪季前我们一定会回去。
我让阿必沃他们三个先回去报信。”
泰拉逽:“我陪他们一起回去。”
泰瑟尔:“你留下来谈生意。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帝玛塔人野蛮、粗鲁、原始,所以不要试图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只信奉谁的拳头最大。
威尼大部会为了一个先挑衅他们的术法师和帝玛塔人开战吗?
泰瑟尔认为他们没这个胆子。
来不及跟自己刚认识没多久的小伙伴道别,匆匆留了一封给卓坦的信交给穆阿父,阿必沃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囊,告别弟弟和姑姑,和白西米、依弗赛骑着战马离开了合萨热城。
他们要一路奔回亚罕。
直到三个孩子离开,泰瑟尔才把这件事告诉了穆仲夏,穆仲夏蹙眉:“出什么事了?”
泰瑟尔:“我回来的路上,塔琪兰的学生拦住了我。”
穆仲夏很烦躁:“她到底想干什么?”
泰瑟尔:“塔琪兰要见我,但我没兴趣听她说什么。”
穆仲夏问:“你没见她还是见了她就走了?”
泰瑟尔:“我见了她,然后警告她不要来招惹你。”
穆仲夏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警告的?”
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只是口头警告。
泰瑟尔:“我想掐死她。”
“……”穆仲夏的喉结有一个明显的起伏,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掐了?”
“掐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