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的水冲淡他手上的鲜血,汇进管道,消失不见。
“没事吧?”
“他有事,不是我。”
鼻梁骨应该断了。
“他知道了,要是去你男朋友那边乱说话,怎么办?”
单卿山擦干手,“他不是我男朋友。”
沙哥急得跺脚。
都什么时候了,还抠字眼。
“未来的,行了吧?他要是把他手上的东西给你未来的男朋友看,你们还有未来吗?”
“我不知道。”
沙哥急得团团转。
“你怎么不急?”
单卿山想去摸烟,摸到口袋想起来前几天被周崇抽走最后一根以后,他就没有再买。
他喝了一杯水,压了压情绪。
“合同还有一年才到期。”
“所以呢?坐以待毙?”
“我要自己挣脱泥潭,才会去拥抱我喜欢的人。”
沙哥一噎,“你逗我呢?你干嘛不让他帮你?丑孩子的事情,他都能摆平,你公司的事情——”
单卿山喃喃,“弄脏了怎么办呢?”
沙哥怔住。
单卿山望向他,灵魂一问。
“我喜欢的人,被我弄脏了怎么办?我只有这一个喜欢的人。”
沙哥没话说。
他没有女朋友,他不懂爱情。
单卿山又喝了一杯水,去找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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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一下伤口,不然这两天都不好接戏。”
沙哥一僵,却还是坐过去,拿着药箱里面的东西,对着镜子上药。
余光看到单卿山起身了,做了几遍心理建设,才假装云淡风轻地开口。
“不处理也行,我不打算接戏了。”
单卿山脚步一顿,回过头。
沙哥在镜子里看到了他的视线,动了一下镜子。
避开视线。
“之前是说逐梦演艺圈,但你沙哥我快四十了,再大器晚成,也太晚了一点。”
露脸有台词的角色,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上次说请你吃饭,其实就是想说这个。”
“那为什么还不走?”
听起来像赶人。
实际上是在说,你就是舍不得,放不下,还是怀有希望。
沙哥听懂了。
但他垂下头。
“我给自己打了个赌,如果这几天能来个有台词的角色,哪怕是一声啊,我就不走了。”
但是没有。
“我有时候看着影视城的,真的就能感觉到上次在你书里面看到的那一句,人生就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这里看着亮堂,活在光底下的有几个?全都他妈在阴暗里。”
单卿山看着他。
“不会后悔吗?”
沙哥抹了一把脸。
“现在觉得不走,才会后悔。”
单卿山:“没有舍不得的吗?”
沙哥一拍大腿,强行调动自己的情绪。
“该说不说,这周围几家馆子味道不错,还有隔壁那妞,好家伙,多亏了这楼隔音差,能听见,叫起来是真带劲,以后都听不到了。”
单卿山声音很冷,有点生气。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刚认识的时候,沙哥就穿着一身盔甲,在沙地里当炮灰,当得起劲。用道具剑指着高台。
说:“那!主演站的位置,总有一天我要走到那!”
沙哥没有说话,沉默地像一尊雕塑。
半晌,他转头看着单卿山。
“有,哥最舍不得就是你,你这么独,没人和你说话,你能一个月不开口。”
“哥走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