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瞅着这符纸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你还别说,能发出金色碎光的符纸阴阳两界都没几个人能画得出来,能有这么强的杀伤力,我猜不会是......”
“小天师!”
“小天师!”
两个鬼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倒霉蛋,不知道该表示同情还是庆幸。
幸亏第一个冲出去的不是自己,不然魂魄就算不受重伤,也得不了好。
“你怎么会有小天师画的灵符,快把这个符纸给我拿开。”
砍头鬼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灵符纸像狗皮膏药般紧紧地贴附在他的魂魄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刚才不还狂言大语的,怎么怂了,敢吸食老道的阳气,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张元士见砍头鬼被灵符伤得这么惨,也不急着拿回来了,杀鸡儆猴,看周围的这些东西还敢不敢觊觎他身上的阳气了。
“您不会是七七小天师的师父吧?”
砍头鬼这才认真打量起来站着的几个人,当看到吃着糖葫芦窝在一个高大男鬼怀里悠哉看戏的小姑娘时,吓得魂魄都快飞了。
这不是七七小天师吗,整个阳界也只有她能来去自由。
呜呜呜......
怎么办,他踢到铁板了,招惹了地府最不能招惹的人。
“除了本道还有谁。”
张元士满脸骄傲,捋着胡须就是不给砍头鬼将灵符揭下来,让他长些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再乱来。
阳气只有活人身上才有,对阴魂具有滋补的效果,但在地府是严禁吸食生魂阳气的。
也活该砍头鬼倒霉,好死不死地当着阎王和判官们的面明抢阳气。
“把他给本官拿下,严刑拷打,从重处罚!”
崔判司面色阴沉,没想到地府还有这么大胆的狂徒,这次就拿他开刀,杀鸡儆猴,看那些打鬼主意的阴魂还敢不敢作怪。
“是”
随着崔判司话音刚落,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闪现一名身穿制服的阴差。
他们每人手上拿着粗重的锁魂链,阴沉沉地将锁魂链轻轻一抛,将砍头鬼锁得牢牢地。
四名阴差朝着阎王几位行了礼,带着砍头鬼瞬间消失在热闹的鬼市,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周围看热闹的阴魂可吓坏了,一个个吓得身软腿颤,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七七小天师来地府逛夜市的消息很快传开,几乎所有的魂魄都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涌来,让本就嘈杂拥挤的鬼市更加水泄不通。
大多数阴魂就是想凑个热闹,看看传闻中的小天师长什么模样。
少数受了委屈的亡魂则是想让小天师帮他们讨回公道,因为他们听说她是个非常善良乐于助鬼的人。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七七都没理会。
地府有地府的制度和规矩,有冤屈就去找官府和阴差,找她能解决什么问题。
她一个生魂插手地府的事不是打脸阎王哥哥和几位判官爷爷们吗,这种事她才不会干。
随着围观的阴魂越来越多,几人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趣,决定打道回府。
张元士非常可惜地连连叹气,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想去逛逛古籍市场呢。
这下去不了了,都怪他好好的把灵符给弄掉了。
“师父,不要难过,等过会咱们换个妆容再杀回来。”
最了解张元士的还得是七七这个被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小徒弟,张元士一个表情七七就能猜出他什么想法。
“真的?太好了,还是我小徒儿懂师父。”
张元士佯装感动得擦眼泪,被张元济狠狠地拍打一下后背。
这个师弟怎么越看越不靠谱了,还不如他那几岁的小师侄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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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不喜人多口杂的环境,便没再跟着过去。
地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尤其是最近关押在地狱最底层的恶魔逃出来以后,地府整日人心惶惶。
祖师爷跟着重返鬼市,买了些阴曹地府时下最受欢迎的熏香和肉菜佳肴,在判官的指点下去了前世老友家拜访。
在阴差的带领下,来到破烂矮小的茅草房前,眉头紧蹙,不敢相信生前对居住环境要求极高的老友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会不会是弄错了?”
“根据您老提供的资料信息,咱们在电脑中查到能匹配得上的就只有这里,是与不是还是先进去看看,若是真搞错了,我再回去给您筛查。”
阴差态度非常好,说话的语气温和客气,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质疑自己搞错而生气。
“你说得对,不管是与不是,既然都来了,进去看看总归错不了。”
祖师爷对阴差的话深表赞同,这么多年过去,老友或许遇到什么困难也说不定。
“咳咳咳......”
屋内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恨不能将肺给咳出来。
祖师爷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白发苍苍瘦得看不出鬼形的老头正窝在床头往痰盂里咳痰,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还是没咳出什么来,难受得直捶胸。
“云殇?”
祖师爷也不敢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曾经的老友,连魂魄都变得朦胧模糊起来,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你是......云阳?”
床榻上的老鬼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站在光影中的人,仙风道骨、白衣飘飘,与她记忆中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真的是云殇?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祖师爷激动地热泪盈眶,无法把眼前苍老无形的魂魄与当年风华绝丽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她红颜早逝,自己也不会踏上修道这条不归路。
“你倒是鹤发童颜,变得比年轻时还要好看些。”
老鬼难过地闭了闭眼,将翻涌的复杂情绪压制在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