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悄咪咪地比划了一个中指。
正当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不会被发现的时候,只见青空之上突降九紫天雷,直直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劈下来。
阎王早有准备,以极快的速度闪至一边,不明所以的四位判官躲闪不及被突降的九紫天雷劈个正着。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打雷?”
赏善司摸了摸焦黑的脸,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身边的几个老伙计,从嘴里吐出一股子黑烟。
“谁说不是呢,老天爷打雷咋连个征兆都不给。”
惩恶司想怒不敢怒,悻悻地清理焦黑的衣服。
“这天雷好生奇怪,你们觉没觉出来有种熟悉感?”
察查司眯了眯眼睛,看着躲在不远处抱着七七毫发无伤的阎王,总感觉突降天雷与阎王大人脱不开干系。
“咱们上次出来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那次被劈的是那位。”
崔判司口吐青烟,敢怒不敢言,只得清理身上的衣物,免得被人看到笑话。
阎王心里得意极了,抱着小妹这个王牌他不信天王老子还敢劈自己,想到以前受的憋屈气,不报属实有点难受。
自信心突然爆棚的阎王正大光明地仰天比了个中指,天空果然传来轰鸣阵阵的雷鸣声,如果放以前他早就逃得不知踪影,可现在人家怀里抱着个王牌呢,怕什么。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不信他那天王老子真舍得劈他,不对,是真舍得劈小妹。
就当阎王得意洋洋地自以为是时,只见那道闪着紫金色光芒的九紫天雷直直地冲着他所在的位置劈了下来。
阎王心里一紧,不会赌输了吧,他那天王老子连小妹都舍得劈了?
就在他闭上眼准备迎接天雷的时候,那如神龙爪牙般锋利的紫金色雷电在即将劈到两人身上时突然一歪,以近九十度角的弧度朝着旁边的大槐树劈了下去。
粗壮苍劲如撑开的巨伞般巍然挺立的老槐树被九紫天雷击中,粗壮的枝干掉落在地上,只剩光秃秃的主干焦黑如碳,冒着一股焦糊味。
阎王跟七七对视了一眼,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心里暗暗为那棵被无辜牵连的大树默念几句罪过。
正在这时,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老槐树主干里传来,只见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像被屁崩了似的疯老头从树洞里钻了出来。
“老天不讲武德,这还没到渡劫时间呢怎么就先降九紫天雷了,老夫好不容易攒了数百年的修为差点又被劈没,真是造孽。”
本来在静心修炼的槐树精头冒青烟,嘴吐黑气,骂骂咧咧的就差指着老天鼻子骂了,可他多少还是心存理智的,没敢这么正大光明。
“就是,不讲武德。”
罪魁祸首阎王抱着七七同仇敌忾地添油加醋,生怕老槐树精不够生气似的。
老槐树精存活了数百年,曾经渡劫失败修为尽失,所幸还留了这条老命在,只能重新闭关修炼。
本打算潜心修炼百年后再次渡劫飞升,怎料被突如其来的九紫天雷给劈个措手不及。
老槐树朝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高冷矜贵如神仙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个玉雪聪明的小奶娃笼罩在紫金色光芒里,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顿时愣住了。
短短几十年没出来,外面何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物,连他这个活了近千年的树妖都感到压迫感十足。
“老槐树爷爷,整天在树洞里待着多无聊,出来透透气呀。”
七七笑得人畜无害的模样,极具欺骗性。
“你能看得见我?”
老槐树精瞪着大眼诧异道,几十年没出来难道外面的世界大变天,连普通人类幼崽都能看得见自己了。
“废话,我们又不瞎,都看得见你。”
惩恶司无辜被牵连,正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看见老槐树精不客气的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