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年总算明白裴闻炀那么不要命的想去改变过去,却始终无果,那是因为星楠根本就没死!
裴闻炀怎么可能想不通这一点,他无助地望向陆淮年,黏腻着声音,“他不愿意见我,他恨我。”
“他活着…五年…五年,都不愿意让我知道分毫。”
“他恨透了我。”
陆淮年抿唇,他接不了裴闻炀的话。
裴闻炀所导致的结果,谁又能原谅的了。
陆淮年自认为自己倘若是星楠,都无法原谅自己被所爱之人如此重伤,更别说从一开始就将裴闻炀当作全部希望的星楠。
赎罪有用的话,伤害是不是就能消磨,疤痕是不是就可以消失不见。
当然不能。
星楠和裴闻炀,还有太长的路要走了。
见裴闻炀又往外走。
陆淮年直接拦拉住了他。
“你想找到他吗?”陆淮年忽而问裴闻炀,“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陆淮年言语愈发寒冷,一寸寸打破裴闻炀的全部幻想,“你觉得就算他真的没死,你能站在他面前吗?他会见你吗?他如果拿着刀来杀你呢?你躲还是不躲?你以为你现在和星楠就是你走到他面前说两句后悔了的话,就可以来吗?他就要跟你回来了吗?”
陆淮年的话没有停顿,一股脑的输出激荡着裴闻炀的心口。
“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指挥官。”
“星楠要是想让你那么轻易找到,就不会五年了,你这个泊海最高指挥官一点消息都没有!”
“处理公务井井有条,考虑一百种后果,到了自己这里就只有一腔热血了?”陆淮年怒斥道。
他太了解两人现在的情况了,裴闻炀面对星楠的事,总是那么迟钝,指挥官该有的魄力,规矩,心思缜密,计谋退路全部没有了。
陆淮年的话问的裴闻炀哑舌无言,他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只有攥的更紧的手,更加翻涌的脉搏,更加激烈疼痛的心脏。
裴闻炀眼神在陆淮年一句句针扎一般的话中一点一点黯淡无光。
陆淮年说的全部正确。
不是他现在站在星楠面前说两句后悔的话就能挽回这一切。
伤害是经年的疤痕,永不褪色。
他站在星楠面前,只会让或许已经愈合结痂的伤口撕裂开。
他不要再让星楠痛了。
那就这么算了是吗?知道星楠还活着,是不是也挺好的,裴闻炀在心中想,这比之前的结果好太多太多。
知道他活着,是健康的,平安的。
不。
他做不到的。
他要星楠回到他身边,这是裴闻炀心中经年蔓延的藤蔓,深根地下,得知星楠还活着的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裴闻炀望向手腕伤口,“我要找到他,看一眼也好。”
陆淮年:你什么人我不知道?
陆淮年叹笑一声,“真见到人了你真就看一眼?你不去追我不姓陆。”
“只要他身边没有别人,我都可以,只要他好,我都可以。”裴闻炀心虚地回答。
裴闻炀言语恳切真挚,“帮我,淮年,帮我追溯他的气息。”
“他受伤了。”裴闻炀面色担忧,“我很担心他。”
陆淮年感知到星楠可能还活着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他比任何人希望裴闻炀和星楠解开一切。
陆淮年说:“我可以帮你追溯星楠的气息,但我肯定他不愿意见你。”
“你哪都别去,先别打草惊蛇,星楠知道你在找他,肯定要跑。”陆淮年一点也不含蓄又刺了裴闻炀一刀。
陆淮年的追溯结果在第二日拿到了裴闻炀的指挥官办公室。
陆淮年急匆匆赶到防控局,将资料扔给裴闻炀,面色惊喜,“就在泊海!真的是星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