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沅想劝肖主任不要冲动，经营了几十年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人。
碍于林柔还在，她只能冲肖主任悄悄摆手，等等，哪怕再等一等……
“去吧，真要签合同，我会让你陪同的。”
有肖主任这句话，简知沅才稍稍放心。
门一关上，房间内变成另一种气氛，林柔径直走到肖主任的位置坐下，拍了拍面前的桌子。
“在所里忙忙碌碌几十年，肖主任你也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连张桌子都舍不得换成新的，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比起同情，林柔的话更像是嘲讽，或者说轻蔑。
“我还没把研究所给你，那是我的位置，起来！”
肖主任气得两眼发红，之前韩凛也和他谈过收购一事，她只说回去考虑考虑，并不舍得完全割舍。
没想到，林柔来了一波狠的。
林柔拿出手机，把里面待发送的一份文件递给他看。
“您的女儿涉嫌学术造假和窃取他人学术果实，而如今，她却成为了某高校的教授，你说以现在的舆论环境，我把这些暴露出去，再加以引导学阀的话题，她这辈子是不是就毁了？”
单单这样做只是会对他女儿的工作造成影响，还谈不上毁了一辈子，可林柔既然说了，肯定不是触发舆论这么简单。
他反正已经老了大不了一个死字，可是他女儿还年轻……
“林柔，你卑鄙！”
“嘘！”林柔悄悄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我只是利用你们的卑鄙而已，您女儿做的事情你不会一概不知，做了就会留痕，包括你去学校为你女儿的职称运作……”
“你……”
林柔还没说完，肖主任便受不住了，他膝下就一个女儿，本想好好培养，奈何她根本不是那块料，走到今天少不了其他因素的帮助。
他在简知沅身上看到了她女儿身上所没有的那种天赋和努力，肖主任一边全力支持简知沅，一边无意间将女儿的不正之风浇灌长大。
“你到底想怎样？”他掩面不起。
肖主任这么大年纪，竟然在一个比自己年轻两轮的人面前落泪。
……
半个小时后，只有林柔从肖主任办公室出来。
简知沅绕过她想进去看看，却被拦下。
“知沅，肖主任让我告诉你，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你对肖主任做了什么？”
林柔越冷静，简知沅便越觉得不对劲。
好在她很快调整过来，平复下心情，以巧对巧，看着林柔。
“既然林总想请我吃饭，那我们就边吃边说。”
“可以。”
地方是林柔定的，私密性很强，包间门一关，外面的声音便被完全阻觉。
这地方离研究所不远，简知沅工作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的所在，林柔竟然知道……
甚至于林柔点的菜当中有一半都是她喜欢吃的！
“够了，说正事吧。”
林柔把菜单放下，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动作优雅。
“你是不是好奇我从哪儿了解的你？”
似是自问自答，林柔只观察了眼她的表情便继续道：“除了行深，没有第二人。”
“为了他，你还特意去了解我，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