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监狱,一片狼藉。
空旷的监狱前方,散落着血迹和汗水掺杂的痕迹。
不难看得到,这地方,不久前,刚刚爆发了一场规模多达百人以上的械斗。
监狱长,办公室。
“康长官,你看看,我这脸?”
站在康水义面前,狱长指着自己脸上豁长的一道伤口,愤怒喊道:
“秦长官,打得那里是我的脸面啊,他,打得是党国的脸面!”
冲击监狱,这放在哪里,都不是一件小事情,再说了,西山监狱,那可是直属于军委会下属山城警备司令部的机构,妥妥的皇城机构。
唉!
这小子,真是的,干出了这么一件混账事情。
康水义脸上,也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凑上前,低声说道:
“这都是小辈不懂事,我代替他向你赔罪了。”
康水义,毕竟,也是个副局长,还是军统的副局长,他,张狱长也不能够不给面子。于是乎,张狱长想了想,还是,放缓了语气:
“说实话,打了我,还是个小事情。我,张某人的面子,都是小事情,但是,这一次,人家中统的长官也被你们的卫队给打得伤势严重了。”
的确,这才是真正棘手的问题。
听到此,康水义望了望周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汇票:
“这一次,小辈们不懂事,让西山监狱的弟兄们受了皮肉之苦了,这点小钱,我代表小辈当做对大家的赔礼了。”
说到此,张狱长,不免低头,看了一眼汇票上的数字:
花旗银行,五万美元!
这,可真不是一笔小数字啊!
咽了咽口水,张狱长,也知道,康水义来此的目的,于是乎,他招呼了外头:
“来人啊!”
“狱长?”
“带这位长官,去一趟一层监狱,看看,那一位大闹西山监狱的长官。”
听到此,康水义满带笑意,点了点头。
而,就在康水义离开之后,张狱长迅速的走向一旁的窃听房间。
“顾长官,您看?”
“行了,别说你见到这个笑面虎应付的难办,就连我,对上这位康局座,心底面,那都是有些打突突的。不过,这倒是提醒咱们了。”
康水义,在山城,相交甚广。
黄埔系,土木系,保定系,地方系,以及民主人士那里,甚至是cc系和财政系那里,这诸多派系,他康水义靠着一手大棒,一手钞票,那可都混得是如鱼得水。
若是,真的让康水义掀起了一股脱罪的浪潮,这就不好办了。
想到此,顾三建摆了摆手,挪开了张狱长递来的汇票:
“行了,这位大财神爷的汇票,我可不敢拿,他是给你的。”
闻言,张狱长闪过一丝尴尬。
“这件事情,你就当做是咱们给弟兄们发放的汤药费了!再说了,我估计,这秦武人,咱们是关不了多久的。人家背后可有个上将顾问委员老子呢。”
听到此,张狱长也不客气了,当着顾三建的面,就对着手下说到:
“这钱,全部取出来,顾长官拿五分,三份走监狱的账,剩下的两份,一份给警备司令部的胡团长,剩下的,给兄弟们分一分。”
人家,顾长官,说不要?
他,张狱长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估计,以后就没交情了。
再说了,这山城,谁不知道,中统谁人不贪钱啊?
没看到,这方案,顾三建,一句话都没说吗!
“得令!”
再说,这,分钱,也不是个容易事,但,总的来说,各方受益,这件事情,他,张狱长算是做的还算是妥当。
“是,局座,我马上就安排!”
叮铃铃,一阵电话声响起,对着电话,顾三建双脚立正,立刻回应道。
漫长的道路上,山城警备司令部的士兵,隔着十五米,便站着一个。
而,康水义的眼神,就如同两旁的电灯一般,飘忽不定。
监狱中,这一次械斗之后,算是人满为患了。
只是,可惜了,这,抓的都是秦家的卫队啊!
“长官,我外头还有些事情,大约十五分钟,就能够办完。”
领着康水义来的军警,谄媚的说道。
闻言,康水义摆了摆手,和蔼的说到:
“辛苦了!我会注意的。”
秦武人,也算是个将军,住的地方,虽谈不上奢华,但,也还是个单人间。
“咳咳咳!”
加重了脚步,康水义捂着嘴巴,望着牢房内的秦武人。
“康叔,我。。。”
临了,康水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话。
来的路上,对秦武人的冲动举动,康水义愤怒居多,恨铁不成钢。
但,真的到了面前,康水义反而没了批判的心情了。
“唉!第四军的事情,你不该这么着急的,这一次,你算是着相了,以后你要记住,人家为你设下的陷阱,那就是奔着你的软弱点去的。”
秦武人,此时此刻,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本来,对方是不占理的,毕竟,真的要追究他们的程序,肯定是能够抓到把柄的。但是,他,秦武人在西山监狱来了一场械斗劫狱,这反而让他们一方落入下风了。
“行了,估计,现在,你老子,也在活动,等将你保释出来之后,再说吧!”
“本来,打算借着此次衡阳大捷,为你运行个代军长,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山城里面针对你的舆论可是非常多啊!甚至,有人传出了,要审查你的衡阳指挥是否有疏漏。”
看见,秦武人,没啥大事情,康水义也没啥要交代的了。
只是,小子,你干了这么一遭事情,接下来的事情,那就不好办了!
“康叔!你是说,我打了胜仗,还得受他们的审查?”
没错,事实就是这么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