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照例,宴会开始前,应该有热场讲话。
内容,无非是,介绍此次宴会的主办人,以及,邀请来的大人物的身份。
“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
“今天的宴会,主办方,乃是,鹿长官。鹿长官,现任军政部次长,想必,在场的诸位先生们,肯定有很多都曾经受过鹿长官的教导。”
“让我们热烈欢迎,鹿长官!”
主持人,倒是,个会来事的。
开场没几句话,便将大家的焦点放在了军政部次长鹿某人的身上。
当然,不可否认,这次宴会,之所以引来了这么多高官和政要,这其中,鹿某人的存在乃是最大的缘由。
理所当然,鹿某人微微推辞,便上了台。
见状,王星澜转过身子去,内心,不免吐槽道:
这帮官僚,说的都是一帮废话!
若是,在前线,有人这么长篇大论,长篇累牍的说这些口号,估计,会被前线的将士们绑起来枪毙的。但,说实话,在后方,这些会喊空号的人,反而更吃香。
这种现象,听起来,是一件咄咄怪事,但,实际上,却屡见不鲜。
“星澜啊!我知道你不耐烦。”
斜眼一瞥,康水义带着假笑,凑了过来:
“但,这就是目前的政治生态,人吗,尤其是,那些大人物,总是要有人给人家捧捧场子的。这样子,人家,以后,才会也给你捧场子,不是吗?”
康水义的为官哲学,也很简单,便是,和光同尘!
简而言之,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但,不得不说,这种处事哲学,的确是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法宝。只是,对此,王星澜,不屑去学罢了!说实话,天天在沦陷区,提心吊胆的,现在,回来,听到这些靡靡之音,王星澜,能够坐下来,听他说废话,这就算王星澜有定力了。
至于,给笑容,给反应?
这,就的确有些难为王星澜了。
“星澜啊,你要想想以后,这打仗,总有打完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说句不好听的话,军统能不能够保留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现在,结交一些大人物,对你的未来,是大有裨益的。”
闻言,王星澜,倒是,不禁看了看满脸堆笑的康水义。
他,也没想到:
自己,这个看似老油条的康老师,竟然,还有这份警觉性。
军统要没了?这件事情,乍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但,所谓,盛极必衰,不管是如何强大的国家或者是机构,终究会迅速的衰落。
我这老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嗯!我晓得了。”
此时此刻,台上的讲话早早的就已经结束。
“星澜,来吧,我带你去见一见这位鹿次长,说起来,此人,倒也算的是一个传奇。”
鹿某人,陆军演武堂出身,概括来说,此人,曾经参加过西北军,国民革命军等诸多派系。而,就在中原大战战罢后,此人,就跟着西北军的冯将军,一起入了国党政府。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所谓的西北军,早就成为过往式的派系了,反而,一些,新兴的内部派系,诸如cc系,土木系,以及地方系,崭是崭露头角。
只是,也不知道,这位,鹿次长,到底是什么派系的呢?
王星澜,暗中思索,跟着康水义,走了上去。
“总磷!来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位青年才俊。”
康水义,径步,就直接走了上去。
而,沿途的军官和政要,一打眼,看到来人,心中本打算怒骂一声:
都排着队,准备跟鹿长官,说话呢?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家伙!
但,转身一看,康水义雷公的面庞出现在眼前,这些,即将愤怒的人,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默默地端着酒杯,退向了两旁。
这,军统的人,还是别招惹了。
这,都是一群,杀人如麻的疯子人物啊。
不少人,见到,王星澜身上,这一身深绿色的专属军统军装,差点,酒杯都端不稳了。甚至,有些人,还,因此出了不少洋相。
说实话,的确,在抗日最艰难的那几年,军统,不仅,对日,对汉奸们,重拳出击,杀意凛然,对,内部的,所谓的“自己人”,也是毫不手软,处罚分明。
那几年,闻“军统”色变,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想想看吧!
当时,军统局的戴老板,除了担任副局长外,还,兼任着党国缉私局的局长,这就很能够说明问题了!一个特务头子,去查走私,那不是一查一个准吗?
说起来,那时候的政治生态,更显得清明许多。
反而,随着,胜利的逼近,歌舞升平的风气倒是愈演愈烈了。
“哟,这不是康大局长吗?今天,你咋来了。”
两人,显然,关系很不错。
“你看看,这宴会都是做给外面人看的,以你我的关系,随时来我家,不就得了!”
鹿某人,字,总裁,倒是,异常豪爽。
“呵呵,这不是,正巧凑上了吗?”
两人闲聊了几句,鹿某人,也将视线转移到了康水义一旁的王星澜身上。
“这位年轻人,是?”
“这位,可是,那位黄倔驴的高足!这次,人家刚刚回重,这不,我带着他,来给你鹿长官,拜一拜码头吗!”
康水义,这番话,倒是,说的是,有些卑微。
但,这也不难理解!
虽说,战争爆发以来,大部分的权力,都被,军事委员会给掌管了,但,作为,曾经最有权力的部门,军政部手里面,还是保留了几把刷子的。
其中,向侍从室和委员会,提交“升迁”的名单,便是,军政部的一项大权力。
而,当中,鹿某人,又是,主管名单的长官。
“鹿长官好!上校王星澜,向您报到。”
这里,说明一下:王星澜,军衔是上校,但是,待遇却是享受的少将的待遇。国党的军衔制度,用的是两套体系,非常繁杂,不提也罢。
“嗯!”
鹿某人,点了点头,然后,顺理成章的讲康水义,拉到了一旁:
“老康啊!这人,是黄倔驴的学生,我咋从来没见过啊?”
“再说了,倔驴的学生,不是那位谭家三少爷吗?这人,现在,不是在印缅前线担任军长吗!”
言语中,鹿某人,就透露出了一个意思:
这,姓王的,是啥时候,冒出来的?
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闻言,康水义,也是满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