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问你一件事情!
而,你得百分百,如实的回答我。”
凝重的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两人的眼神,如同击剑一般,交汇在一起。
外头的霍恩,似乎,感受到了里面沉默后传来的气势。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往外走了几步。
里面,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应该不会!
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水,霍恩低声喃喃道:
“毕竟,康水义,可是区长的老师啊。”
里头的斗争,说实话,和打起来,也就差不多了。
“你和那边,到底有没有联系!”
康水义,站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王星澜。
这胁迫感,一时间,让王星澜积攒的气势,也为之一停滞。
眼见,王星澜没有立刻回答,一时间,康水义的心情,沉入了谷底。
“星澜啊,康老师也知道你的性格!你一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这些天,为了那边的事情,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而且,还和我,你的康老师,动了这么大的火!”
康水义,一番话语,如同,重锤直勾勾的王星澜的心尖。
王星澜,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些许。
“唉!”
康水义,好像是泄了空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咯吱咯吱响的椅子上。
“你还是走了你老师的老路了。”
这句话,倒是康水义的心底之言。
想当初,他,王星澜在黄埔军校的老师,也就是,现在在南方担任西南某军参谋长的黄山河,也就是因为,在反围剿时候,软了心,这才,被弃用了近二十余年。
而,那,二十余年,可是,青天白日旗最辉煌的时刻啊!
就算是在这个时候,黄山河,也时不时会被,知情者,用这件事情,来攻讦他的仕途生涯。
“康老师!”
听到了,久违的称呼,但,康水义内心,却没有半点喜悦。
“我这么激动,也是因为,这一次,你们行动针对的目标,不是日本人,也不是汉奸,而是,属于我们中国自身的国防力量!”
顿了顿,王星澜的语气,有些激昂。
虽说,这些话,有些掩饰了王星澜的真实意图,但是,说实话,这也的确是王星澜的用心之言。
“日寇尚未打败,兄弟却自相残杀!”
“这,难道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这难道,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顿了顿,王星澜站起身子,一甩袖子,坚定道:
“如此党国,不效忠也罢!”
听到这句话,顿时,康水义惊起身子,大声斥责到:
“王区长,如此言论,只是气头之言,以后,切不可再说了。”
被,康水义,这么一训斥,王星澜,也缓和了心情,坐了下来。
“你,不用这么激动!局里面,以及,中统那边,有关你的调查报告,已经丢了一箩筐了,而,我,毫不遮掩的告诉你,里面,大多数都是小毛小病!但,有一项,却是,致命杀招。”
有时候,招数不在多,而在精!
杀人的招数,往往是不见血的,更是,隐蔽的。
“通匪!这便是,他们给你安的罪名。”
某种程度上,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来说,通匪,虽然,在情节上,比通日弱上几分,但是,说实话,在不少掀起了屠杀的高层眼中,通匪还要远远更严重。
“现在看来,你的这个嫌疑,还是存在的。”
顿了顿,也不等王星澜解释,康水义便给出了解释。
听到此,王星澜,还能够说啥呢?
或许,埋怨于,自己的情绪管理?
或许,埋怨于,自己最初的信仰?
“这一次,之所以,事前没有通知你,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不过,现在,既然,事情都完成了,那么,到时候,我打算,将张任的功绩都放在你的头上。”
顿了顿,康水义露出一丝释然,接着低声说道:
“而,这次,灭匪行动的具体,到时候就由我来写!”
“相信,以这一份功绩,不管是局里面,还是,那帮老头子们,以后,就不会对你再起怀疑了。毕竟,这次行动,沾染上的鲜血,也足够,让他们看清你的立场了!”
康水义,用一股宠溺的眼神,盯着王星澜。
闻言,王星澜,张开嘴,想说出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
他,康老师,是在用自己的前途,来为王星澜作保啊!
他,康水义,是在用自己的功劳,来换取王星澜的前途啊!
“那,康老师,您的未来,怎么办?”
闻言,康水义爽朗一笑:
“我这把年纪了,就算是再往上,也进不了几步了。反而是,你们这些学生啊!一旦,没了外在的束缚,那就犹如脱水的蛟龙,马上就要化龙了!”
闻言,王星澜心里面,五味杂陈的。
当然,康水义,还有个目的没说出来:
若是,红匪那边,知道,这次行动的幕后主使,是王星澜的话,那么,以后,两边之间,不是死仇,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也相当于,他康水义主动帮王星澜做了个选择。
只是,或许,康水义不知道的是:
王星澜,和红匪那边的关系,可不是简简单单能够切断的!
那,是,一种信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