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也能看出来,能够让前任省委书记发火的事,必然不会是一件小事?
那个遭到老书记训斥,差点被骂成孙子的人,不是江华的孙子,而是老书记的儿子。
老书记的儿子,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可此刻,这位中年同志,他脸色涨红,羞愧难当的低着头,根本就不敢跟自己的老父亲顶嘴?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呐?”在骂了一顿后,江华的脾气稍微缓和下来,可脸色依然是不高兴的样子,他转过身背对着不争气的儿子,声音低沉道:“参天之树,必有其根?环山之水,必有其源?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一个人,再贫穷也不能丢掉该有的一丁点志气?一个家庭,正气凛然,忠厚风骨,何愁没有延绵的福气?家风的规矩,也是家庭兴旺的根本?有这些基础方能步步高升!可现在,你却自毁根基,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的蠢货行为!”
老书记的儿子,汗颜无地,面有愧色道:“父亲,您给儿子起名带一个忠字,就是寄托希望,期望我做一个品行忠厚,学识渊博的人,可儿子最后让您老失望了!”
江华老书记闭上双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睁开,神色之间显得有些疲倦?
家和万事兴,现在家里头出了这种事儿?哪怕他不想管,只怕也很难置身度外?
没退休前的重心为公事,退休了的重心就是照顾家吧?
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汇报道:“老书记,省委的潘书记带人来看你了?”
闻言,江华有些诧异。
对方咋过来了?他没有跟对方主动联系过,但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有事!
随即,江华看向不争气的儿子,叹息道:“走,我们一起去迎接淮北省的父母官吧!”
江华的儿子抬起头,点头道:“是,父亲!”
在离开自己的小院子,赶到大门口的时候,七十岁的江华戴着大框老花镜,手持折扇的开朗大笑道:“哈哈,潘书记,你的到来真是让老哥哥高兴坏了?你看,我本来还正在纳闷,我这一院子里头,上午不开花的,咋今个下午就都陆续绽放花蕾,原来是有你这位贵客到访,真可谓蓬荜生辉,异常荣幸啊!”
潘立煌的手跟江华的手,用力的握在一起。
潘立煌面带微笑,目光尊敬道:“呵呵,老书记啊,您这么说,那可真是折煞我喽?正所谓,有福之人居福地,您这里山清水秀,那天不是满园生辉,百花齐放?这不,我实在是不想叨扰您的清净,可奈何工作上遇到一点困难,我也只能是厚着脸皮儿,过来请教您,找你江大哥指点迷津咯!”
“说来,我这是给您添麻烦了!”
两人,一个六十二岁,一个七十岁。在年纪上,相互称兄道弟,并不奇怪。再一个,这又不是在单位,没必要非要用严肃的职场称呼?
当然。这里就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以老兄和老弟相称的双方,在身份和地位,职务和级别上不能悬殊太大?倘若你级别不够的话,你就乱称呼比自己职务高的人喊老哥,人家岂会乐意?那就是不分大小!
也是一种官场上的自取羞辱?
“哈哈!”江华老书记大笑道:“指点迷津不敢当啊?最多也就是相互切磋,一起探讨学习嘛!另外,这有什么,说麻烦那就是见外喽!作为老同志,理应发挥余热滴,永葆党员本色滴,不忘为人民服务的初心滴,持续为社会主义事业做出应有贡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