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商人的宗旨,那就是秉着一个精打细算,棺材底下打算盘,到死都算计的原则。
他挠了挠头皮,表情为难的说道:“大外甥,这事儿我是真的不想说,真的不想麻烦你?”
“可你都这样说了,三舅要是再推推拉拉,那么就是不识抬举,瞧不起你!”
随即,借着酒劲,三表舅就将事儿提出来。
闻言,无论是王建军的老爹,还是王建军的老妈,亦或者是王建军本人都是沉默不语。
“哎,我也知道,这事挺不好。”
“你说,他一个小伙子把持不住,喝上酒就跟几个发小将人家花季少女糟蹋了,丢人,丢人呐!可也骂了,也打了,这最后不是还得想办法将人捞出来吗?”
“不想管!真心不想管!”
“可没办法,这谁让他是你舅母的亲外甥?你们都是一个辈分,咋就差距那么大嘞?”
一个是qiáng_jiān 犯,一个是国家干部。
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天上地下。
王建军问:“受害者家属怎么说?”
三表舅:“我们找过对方,不下十几趟,这嘴皮子都磨破皮了,可人家就是半点都不让,哪怕是几家凑了一万块钱,人家也是不肯写原谅书。”
王建军摸了摸下巴。
这表舅妈的外甥,咋这么坑?咋这么浑?咋这么祸害人?简直就是想要吃步枪打出来的花生米!
谁家里头碰到这种事,会忍让?会写狗屁的原谅书!
王建军装模做样,故作痛心道:“哎呀,你看?这事搞得,真是乌烟瘴气,简直就是影响大家喝酒的好心情!”
“可又不能不管!”
三表舅点头,一阵附和道:“哎,是嘞,得管,得管啊!”
王建军抬起手,比划道:“这个,我三舅妈,那啥也就是你老婆的外甥?对吧!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三表舅:“几个人,全都在看守所!”
“这有一个多月了,我也跟着探望过,那看守所那是能待的地方?也就一个月,人都瘦的皮包骨头,整天不是窝窝头,就是稀饭咸菜,啥人能不瘦啊?真是活受罪!”
“你说,那受害者家里也是犟,你说个数目,然后收了钱,写个谅解书,不就结了?非得这样僵持着,这最后,对他家闺女的名声,也没好处啊!”
“咱不差钱!就差个懂行情的明白人!”
“大外甥,你可是咱们几家的龙头,这事儿你要是不管,也就没谁能管了!这年轻,谁不会犯错误?过去,好过国家干部都干过,立了功将老家妻子一脚踹了,写个休书,然后再娶个貌美如花的女大学生!大学生不愿意嫁给比自己父亲还老的男人也不行,人家有权力,不听话就一家子全部拿下!”
“两件事,本质都是玩女人,换汤不换药,一样的道理嘛!无非一个是用权力硬上弓,另外一个则是没权力硬上弓!”
表三舅,最后嘴巴没有把住门,连带着国家干部都给带上了,可是什么都敢说。
不愧是商人本色。
“慎言!”王建军脸色微变,表情严肃,语气厉害道:“说事,你就说事,不要谈无关紧要,指桑骂槐的事情!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以及比较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