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噪音太大而没有听见星野凛的呼喊,还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察觉,总之,青年没有给星野凛任何反馈,而凭她一个十六岁小女生的力气,能够保持现在这样的状况就已经快要超出她的承受能力范围!
她焦急地扫视了眼四周,机舱里,宣传单和书籍的纸页乱飞,地面上行李箱与各种杂物在飞机的颠簸中滚作一团,空乘们也倒在过道里抓着座椅和栏杆竭力自保。
而就在星野凛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更加前排的座椅上,一个中年大叔伸出了援手抓住了女孩半空的腿,将哭喊的女孩拽回了地面上。
星野凛大大松了口气,可还不等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一只乱滚的行李箱猛然撞在了她后背上,这一瞬间,星野凛的思维几乎停滞了。
她觉得眼前纷乱的景物一阵飞掠,紧接着视野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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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气流从飞机里拉扯了出来。
空气的呼啸声紧贴在她的耳边,万米高空上零下五十多度的超低温将她的身体包裹,呼吸困难,视线模糊,浑身异常的痛苦……星野凛眼眸渐渐空洞起来,急速下坠中,处于晕厥边缘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而此刻颠簸的愈加猛烈的飞机上,目睹了又一个人被空洞吸出去的青年几乎已经快要崩溃了,而或许是他过于害怕而出现幻觉了吧,他好像看到,有个人从其他舱位里跑了进来,而对方在环顾了眼四周后……
径直冲出了那个与死亡画上等号的空洞?
......
朦胧视线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向自己接近,即使意识已经被黑暗吞没大半,星野凛也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快死了,所以出现了走马灯的幻觉。
不然,为什么她会在这云层上浮地方,看到哥哥呢?
可是,触感好真实啊,肩膀被抓住的触感,腿弯被揽住的触感……被哥哥抱住的触感。
在云层之上捞住星野凛的星野源,双腿上符箓缓缓燃烧,他踩着风暴在云端滑翔,同时低头看向双目无神,但泪水不住逆流着砸在他脸上的妹妹,内心不知道抱怀着何种的心情,这种感觉,连他都觉得陌生。
发出一声注定谁也听不到的叹息,在星野源的皮肤表层,一道平日里无人可觉的淡白色荧光张开一道口子,将怀中的星野凛也一同囊括了进来,于是那层荧光就好似从一个人形的气囊,变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泡泡。
说来神奇,原本都几乎已经晕厥过去的星野凛,在被这道气泡囊括进来的瞬间,她浑身僵硬的感官竟然渐渐复苏了过来。
朦胧的视野变得清晰,触感变得敏锐,她睁大还在滴出泪水的异色眼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夜幕上,数不清的星星就好似无数颗镶嵌在浩瀚幕布上的碎钻,由冰晶与水滴组成的云层将月光散射成一片梦幻的汪洋,远远地,甚至还能看见飞机穿过云层拉低高度……
但漫天星辰也好,梦幻海洋也罢,乃至那架飞机的命运,一切的一切都再无法分散星野凛半点注意。
她目光的焦点始终集中在眼前,此刻正抱着她,滑翔在云层夜色里的少年侧脸上。
忽地,那团从今天早上起,就一直包裹着她所有情绪的朦胧气泡“啪”地一下被冲破了,无数无法言说的情绪宣泄而出,她用着“死也不会放手”的力道死死抱住星野源的腰身,瘪瘪小嘴,超级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