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只要平平安安的那就好,那就好啊。那几个小子不管走到哪儿,肯定都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咱们也不用太过操心咯。”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肯定会不舒服啊,同样都是有家庭,有父母的孩子,人家都知道写信回来报平安,她是什么都没有收到,这让她内心深处肯定是感到非常的有落差。
正如前面所说,任何事情一旦有了比较,就容易产生心理落差。
就先不提钟、郑等人的家庭背景,单从人生经历来看,他们就要比自家的棒梗更为丰富多彩得多。这些人见过无数大场面,自然而然地,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就更懂得把握分寸。
闫解放其实也挺出色的,毕竟是在她眼皮下长大的孩子。虽说比不上钟、郑那么出类拔萃,但也相当不错了,具备一定程度的自我谋生本领。
像他这种类型的人吧,或许没办法做到最顶尖,但至少从不招惹是非,不会成为那种让人头疼的捣蛋鬼。
而且他还有踏实勤劳肯吃苦做事儿的本质,试问拥有如此性格特点的人,又怎会不受人喜爱呢?
然而反观棒梗,却始终改不掉小偷小摸的恶习,结果导致他的整个童年时光都在劳教所里白白浪费掉了整整四年!
这使得他与现实社会严重脱节,仿佛生活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之中。
这使得她内心在感到不适的同时,还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她非常害怕棒梗到达那个全新的地方之后,无法适应那完全陌生的环境,难以承受艰苦的生活条件,进而导致自身那些不良习性再度发作,依旧死不悔改、顽皮捣蛋得让人头疼不已。
要知道,身处他乡与在家可是截然不同的!
在家里的时候,无论他犯下怎样的错误,总还有人能够容忍和原谅他;当他需要帮助时,也总会有家人伸出援手去悉心照料他。
然而一旦离开了家,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之中,就再也没有人会对他如此宽容和体贴入微了。
看到秦淮茹的表情,王海洋就明白了此时她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本来他是不想要去理会这些的,棒梗的死活他一点儿都不关心,真要是他在外面出了事儿,不管是关进去了,还是就此消失于茫茫人海,这对除了秦淮茹和贾张氏之外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也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一些个事情也有相应的安排,但终究还是见不得自己的女人不开心,眼见秦淮茹那愁苦的面容,他也不得不宽慰她几句。
“放心吧,依我看啦棒梗现在肯定没有出什么事!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别再整日忧心忡忡的。
要知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如果家中收到了信件,那无疑是一件令人欣喜若狂的大好事;然而,对于你而言呢,恰恰相反,收不到棒梗的来信,反倒是能让你最为心安理得的状况啊。
讲句实在话,我也并不害怕这样说会惹得你心里不痛快,但事实就是如此——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他到底是个怎样性格的人和有着怎样的处世态度吧?
像他那种类型的人呐,如果没有遭遇到真正难以跨越的艰难险阻,又怎会心甘情愿、主动地给你寄来书信呢?
按照我的推算,他现在手里有吃有喝的,还有你给的钱,日子过得不知道会有多快活,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这些话说的是事实,即使秦淮茹听的非常的不入耳,她也没什么话好反驳的,因为自己的儿子她实在太了解了,就是这样的个性。
这不禁令她深深地叹息着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该连一封家书都不曾寄回呀!所有这些事情,早在他离家之前,我便已经特意叮嘱过他了。”
“呵呵!我和你说句大实话吧,棒梗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不是马大哈的那种没心没肺,而是白眼狼的那种。你关心他是实打实的,可是他却不会按你的想法来做事儿。
你啊没收到他的来信,在我看来你反倒该庆幸才对。
要是我没有预料错的话,用不了太久,或许只需短短三个月,又或许得等上半年之久,但无论如何,你终究还是会收到他的消息的。
然而,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你务必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因为啊,这个消息绝对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不是他开口跟你索要生活费用,便是来自当地的公社或是派出所的通知。
总之,可以断言,它绝不会是那种单纯只为了向你报一声平安的书信。”
“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不会好好的插队,好吃懒做的又会重操旧业?不会啊!在家里的那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他还是改好了一些的。”
秦淮茹满心狐疑,她实在难以接受这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是打心眼里不愿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毕竟曾经亲眼见证过他的转变,如今却听闻这般令人不安的言语,着实让她感到困惑不已。
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对他仍存有一丝期待与信任,所以才会如此抗拒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王海洋此时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或许刚才自己所言确实有些过重了些,以至于秦淮茹一时之间难以承受这般冲击。
尽管内心深知自己所说之事极有可能成为不可更改的现实,但在此刻,他别无选择,唯有否定自我,试图减轻话语带来的负面影响。
"兴许如此吧,说不定我所说的那些压根就不会发生呢?我也希望他能和解放、钟以及郑那般平安,积极的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也许棒梗会变得很好的。”
王海洋轻声呢喃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棒梗能够好,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有谁见过不吃屎的野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