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将争论不下之际,一位身着儒袍的年轻人缓缓从在场群臣末位走出,向何进行礼道“陛下,依微臣之见,想要拿下陶谦却并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地派遣大军北上。”
众人意外的向后望去,才发现是新降不久的徐州典农校尉陈登,虽不知陛下为何会许其这般小官参加议事,但对方一句话等于是得罪了在场所有将领。
什么意思?我们这些大将争来争去想要为国出力,到了你陈登口中却都成为了多余呗?
诸将纷纷怒视陈登,其中吕布更是毫不避讳地怒道“汝是何人?!陛下与吾等商讨军机大事,怎容汝一小儿胡言乱语扰乱军心?!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懂得打仗,军国大事,岂是汝能懂的?!不派兵马攻入琅琊,又如何能诛灭陶谦?莫非他的人头还能自己送上门来?”
面对吕布的怒喝,陈登却显得颇为冷静,朝对方拱手笑道“正如将军所言,如今局面,只需略施小计,自会有人将陶谦的首级送至陛下面前。”
“你!狂徒!”吕布没想到陈登还敢与自己顶嘴,怒气值瞬间拉满,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对方一样。
主位上的何进却是玩味地看着吕布、陈登二人,忍不住偷偷感叹“命运的交错还真是让人解释不清。”
但眼见众将就要跟着吕布的话轮番炮轰陈登,何进这才请咳两声制止道“好了,诸将勿急,且听元龙把话说完再作定论不迟。”
有他开口,在场众将自不敢再多言攻击陈登,而是朝着后者怒目而视,想看看从他口中能说出个什么道理。
陈登见状先是朝着何进又行了一礼感激道“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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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才环顾了一圈众将缓缓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如今那陶谦帐下有一员部将唤作笮融,此人乃陶谦心腹,故陶谦撤军时留下曹豹断后却将其带在身边。”
“那又如何?”吕布仗着自己是何进的半个大儿,再次不耐烦地开口问道。
陈登微微一笑,说道“登久居徐州,深知那笮融乃大奸似忠之辈,虽表面看似崇尚佛教,其实却残暴反复。若陶谦势大其或许还能蛰伏,如今王师攻入徐州,陶谦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只能躲在开阳城中苟延残喘,覆灭只在旦夕之间,如此局面之下,笮融必起异心。”
“你是说笮融会替朕杀了陶谦?”何进若有所思地问道。
“正是如此!”陈登笃定地说道“陶谦知我大乾取下东海,故止步于开阳不敢南归。可正因如此,也让陶谦的部下皆知其时日无多,此刻开阳城中必已是人心惶惶、暗流涌动。若再将夏侯将军取下彭城的消息在琅琊传播,必会加剧开阳人心动乱。如此情况下,陛下只需派人在琅琊郡中四处宣传,称大乾王师只诛首恶,余者不论,那笮融为了活命,必会替陛下除掉陶谦。”
陈登将话说完,尽管分析的颇有道理,可在场众将却并不信服,觉得诛杀陶谦之事若仅依靠于笮融的背叛,多少有些虚无缥缈。
若其不杀陶谦,己方岂不是在东海国中白白浪费时间?武将们显然更愿意相信手中的刀枪以及麾下的儿郎。
但何进却觉得等上一等也是无妨,因为笮融之名其实他也听过,主要是这位老兄在历史上的名声太臭了,若说其能做出这事,何进倒也不会觉得意外。
关键是大军一动,钱粮耗费必然巨大,左右不过是多等几天,实在不行再派兵北上也是不迟,但若能以更小的代价干掉陶谦,那这些钱粮留着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使用它不香吗?
因此何进最终拍板道“朕意已决,便依元龙之计,一试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