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中尾広树的皮相并不差。
他是那种五官清秀,气质文弱里透着几分阴险的类型——羿玉真的不是在损他。
而是说,有时候“阴险”确实可以被视为一种魅力所在。
尤其是中尾広树此时跪在地上痛哭的时候,那种“阴险”就变成了类似于“阴谋诡计被别人发现了,没有办法狡辩,也没有办法粉饰太平,万般无奈之下只有用哭来拖延时间”的气急败坏。
——羿玉真的没有在损中尾広树。
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之下,纯粹的卑劣是有可能让旁观之人产生一定的好感的。即便是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动物出丑耍宝一样的好感。
再加上,就在这个任务世界里,羿玉也见过另外一个男人跪在他面前流泪的模样,不由得将两者进行一个对比。
白丰年跪在羿玉面前哭的时候,是全然的信赖、依赖与无助,所以他将羿玉视为精神支柱,即便是在羿玉面前哭也不觉得丢人,反而隐隐地感到一种心安。
而中尾広树,与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白丰年截然不同,他的身心很明显都是健康稳定的。
一个健全人在另一个人面前跪地痛哭,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内心都是会不自在的。
更何况中尾広树这个人,自卑又自负,所以情绪也更加浓烈,他说不定会将今天跪在羿玉面前痛哭的原因全部归咎在羿玉身上。
他不会表现出来,甚至会在羿玉面前表现出百分之百的服从与温驯,然后心里一刻也不停地咒骂痛恨,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想让羿玉尝尝他此刻的滋味。
但如果他一直找不到这个机会的话,那份痛恨就会渐渐地变成另外一种情绪。
他会扭曲地崇拜羿玉。
中尾広树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些这种苗头了。
只是在今天之后,那点苗头会生根发芽,滋养壮大而已。
羿玉注视着中尾広树,有些惊讶自己居然会这么认真地分析起中尾広树与白丰年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