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意外之喜。他想着。
居然会在这里看到那道身影,看起来比之前结实了一点,衣物包裹着的肩颈线条利落又干脆,坐下时腰部比较收紧,勾勒出来的腰身劲瘦有力。
看起来雷克森·斯科特倒是有好好在教他……
坐在二楼的男人打断了房间里其他人的讨论,命人为自己取来望远镜,对准了楼下那道背影。
在他专注地看着楼下时,房间里的其他人一个字也不敢吐出,像是忽然间被掐住了脖子的鸡鸭,收紧了翅膀缩在角落里。
男人还在看暗金色头发的少年。
在面容娇美的贵妇人握住少年手腕的时候,二楼窥探的男人忽然面色一沉,周身迸发出浓稠欲滴的杀意。
仿佛有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
好在两人的手很快就分开了,窥探者终于好受了一点,心中燃烧着的妒火却没有一丝一毫减弱的趋势,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她怎么敢……怎么敢用那满是世俗污秽的手指抚摸他白皙清瘦的腕骨,怎么敢对他露出那种专注痴迷的眼神,怎么敢和他坐在一个桌子上。
“不可饶恕。”窥探者道。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屋子的人全部都跪下了。
仿佛膝盖不是膝盖,而是不值一提的玻璃杯,就算摔碎在地板上也不值得主人一分一毫的怜惜。
窥探者一个眼神也没有分过去,炽热的目光紧紧地追逐着暗金色头发的少年。
如果视线能够化为实质,少年此刻一定已经消失在那里了,他会被粘稠的目光包裹住,彻底消失在人世。
两个多小时一晃而过,当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里时,窥探者迅速站起身,走到另一个窗户旁。
他本想看到少年回家的背影,却发现那道清瘦的身影却消失在了马车里。
他甚至还伸出手去扶那个矮小的庸脂俗粉。
“咔”的一声,望远镜被捏成了齑粉。
“找个速度快的跟上去,看看他们的目的地。”刚刚令一个望远镜报废的男人,心平气和地对房间里跪了两个多小时的倒霉蛋们吩咐。
“是的,大人。”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道:“将他用过的餐巾、餐具、桌椅都收起来,送到我的宅邸。”
“是的,大人。”
三分钟后,男人问:“他刚才吃了什么?菜单拿给我。”
当男人研究那份薄薄菜单的时候,派出去跟踪马车的人回来了,那人恭敬地道:“马车抵达了灌木广场附近伊丽莎白夫人的居所。”
男人放下菜单,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
男人眯起眼睛,不悦地道:“不必隐瞒。”
房间里地位比较高的一个人道:“那是最近在上流社会名气正旺的交际花伊丽莎白夫人的住宅,她最令人诟病的一点是……不仅有男客,还有女客。”
听到前面的时候,男人已经拍碎了一张桌子,嫉妒的火焰差点将他燃烧殆尽,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更是愤怒,愤怒中又带了点不解:“你想表达什么?我让你不要隐瞒。”
“……是的。”那人绝望地道,“据说伊丽莎白夫人有很多闺中密友,她们、她们都不太喜欢男性。”
不喜欢男性,却同时接待男客和女客……
男人直接将说话的人掀飞了,披上斗篷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