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熤听着,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沈明庄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是这样的人,就不要做出一副心狠的样子。”
沈明庄原本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听见这话,倒是被挑起了几分斗志来。
“我不是这样的人,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沈明庄说着,手上就是一个用力,那刀刃立刻就陷入了宋熤的皮肤,宋熤闷哼一声,心中这才有了些许的波澜。
“沈明庄,我对你也算是坦诚了,你就这样对我的,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那也只能对不起了,毕竟我还要生活,我不能像你一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是把,不过我今天也想试一试,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沈明庄,我敢对天起誓,只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我,你就还能做你的皇后。”
“宋熤,从前我还把你当个人,如今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当成了坐上皇位的奖赏吗?”
沈明庄被他说的话激出了几分火气,声音带着几分冷冽的同时,刀口也不由深入了几分直到捏着宋熤脖子的手上感觉到了带着腥气的温热,她这才回过神来,忙松了几分力。
“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杀我的。”
宋熤咳嗽两声,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衣襟已经被血染红了,营帐门口传来脚步声,很快有人走了进来,是他的手下的小副将谭江。
谭江看见面前的场景时,被吓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无妨,先出去,不要声张。”
沈明庄此时就侧身站在那谭江正好看不到的位置,他若是敢声张,她也不介意手上再染上一个人的血。
谭江没有看见有旁人,迟疑道:“将军,您这是被人袭击了?”
宋熤皱眉看向谭江,“我说了没事,你先出去。”
谭江闻言,心中更是有些没底儿了,摸不清情况,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
沈明庄见人走远了,这才走了过去,伸手随意的扯下宋熤的衣角,熟稔的给宋熤包扎上了。
“你最好是长了个教训了,以后不要再随意的激怒我,下次我就不保证会不会控制住了,这次算你命大。”
宋熤看她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你是何苦呢?”
沈明庄白了他一眼,“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
宋熤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嘴角,“轻点,你瞧着也娇娇柔柔的,上哪儿学的功夫,比男人都剽悍,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在宫里做被供奉起来的皇后娘娘,你应该投生做男儿,大马金刀的上场杀敌。”
沈明庄听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你是觉得我这样就杀不了你?”
然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讥讽的笑了起来,“宋熤,你可别觉得我是在和你说笑,你如果正要执意下去,等到了刀戈相对的那天,我会毫不犹豫的取你项上人头的,随便你信不信。”
宋熤听着,神色渐敛。
他垂眸,眼底的光芒渐渐的沉没了。
他当然会信了,他也由不得自己不信啊,这个女人又不是寻常的女人,她的功夫就是自己也未必能打得过,真到了那一天,他未必又把握能在她手上侥幸。
可他怎么可能会甘心就这样放弃多年的部署呢,宋熤抬头看向沈明庄,此刻的沈明庄仿佛一个瓷娃娃,正低头帮他缠着那伤口。
“姜妄有什么好呢?”
沈明庄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他有什么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在我眼里是极好的。”
宋熤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就没有女人对我这样的死心塌地啊。”
宋熤不由感叹着,长长的透了一口气,看向沈明庄,“你这一刀割得可真不浅。”
“所以让你别觉得我是和你开玩笑啊,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和人开玩笑了。”
沈明庄拿出帕子擦了手,只是手上的血腥味还是有残留,宋熤看见她这样子,就觉得有些困惑:“怎么,你之前就没有沾过人血吗,你这身功夫不低啊。”
“谁告诉你功夫高的人都是踩着尸体过来的?”
宋熤默然,转身让人打了水进来。
“多谢。”
沈明庄洗了手,声音有些僵硬的说了一句多谢。
等到洗干净了手,她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我有事问你。”
沈明庄收拾干净手上的水渍,看向宋熤,“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贺文氏。”
“贺文氏?”宋熤眼底流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来,显然是没有想到沈明庄会知道贺文氏。
“贺文氏早就隐居了,你找贺文氏做什么?”
“废话少说,你尽管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就好。”
宋熤就皱了皱眉,坐在了行军床的床沿上,“哪儿有你这样求人办事儿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这样的张狂。”
“你是不是嫌弃脖子上的伤不够对称,我这会儿不忙,可以帮你再割一刀对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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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熤再一次被沈明庄噎住,他抿了抿嘴,开口道:“贺文氏是隐居了,不过我之前的确是得到过一点消息,听说就在潍州一带,有人发现过贺文氏出世救人。”
沈明庄闻言,就知道自己是找对了人。
“潍州哪里?”
宋熤看她这激动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的发酸,“你还不死心呢?姜妄倒是有福气。”
沈明庄懒得理他的酸话,短刀一下子拍在了宋熤的背上,宋熤吃疼,深吸了一口气,“你要不再打两下,把我打死了,就有人告诉你贺文氏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