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因为明娥说了一句‘卖主求荣’便打了明娥一巴掌?”
沈明庄知道,那丫头有时候瞧着挺聪明的,对陌生的人也有警惕,可柳文心和她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她心里也是把柳文心当做姊妹看待,自然也就少了几分理智。
可她也没有想到,柳文心如今竟然嚣张至此,不过是个淑妃,难道真把自己当做后宫之主了?
如今想到,书中她做了姜妄的女人,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当时她故意激怒她,这件事她也没有怪她,只怪自己识人不清,把一头狼当做小羊羔放在身边。
想必柳文心早就想明白了,现在她手上捏着她致命的把柄,与其以后处处受她掣肘,不如进宫做陛下的女人,毕竟后宫之中从婢女爬上龙床一朝翻身的也不少,宋静熙就是个活生生的列子。
宋静熙从前不得宠,柳文心便觉得姜妄瞧不起低贱出声的嫔妃,后来姜妄一反常态的接连留宿长春宫,这才让柳文心重新动了心。
既然宋静熙能得宠,那她为何不行?
沈明庄心中平淡的想着,只有细细密密难以察觉的酸涩在心口漫延。
“还说了几句,也是有些不分轻重的话。”沈明荣想了想,道:“柳文心这前后反差实在太大了,家里却执意要和她绑在一条船上,我担心这往后若是柳文心出什么事……”
虽说她帮着娘家给柳文心送了几千两银子进宫去,可心里却还是十分担忧。
可她在家里说不上什么话,再者这也只是她个人的猜测,事情到底如何,家里的叔伯不可能听凭她一己之言的。
沈明庄闻言,就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可她很快就会和沈家断绝关系了,这些事她并不想沾染了。
但转念又想到沈明娥为了她挨了那一巴掌,心里又不能真的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明荣,你是家中的嫡女,这件事你都不好插手,你让我怎么说呢?”沈明庄看着沈明荣,直言道:“再者,大伯父为官多年,二伯父甚至三爷做事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有些事他们既然默许了,你我再说什么,也不合适了。”
然后想了想,又道:“只是我心里也担心明娥。”
听她说出这话,沈明荣心中稍暖了几分,她就怕沈明庄现在真的什么也不管,沈明娥心眼儿不坏,若是真的因为她的事情被柳文心报复上了,而沈明庄却不闻不问,往后她怕是也不能信任她了。
“明娥如今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你是做姐姐的,我如今身份尴尬,不好出面,你现在是荣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来往走动的门第都不低,必然认得许多家中有适龄未婚公子的夫人们。”
沈明荣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一紧,她虽说在荣国公府里过的很自在,可也不代表她就能借着自己的身份帮娘家行方便啊,再者荣国公府现在想要牵线搭桥,怕是也难得请得动那些身份显赫的贵胄,因而一听沈明庄说起这话,她就不由攥紧了手绢。
谁知沈明庄却话音一转,“我觉得,明娥心思单纯,不适合嫁进深宅大院里去,若是真给她物色一门显赫人家,怕是能被吃的骨头都不剩,若是能进一户家室清白些的书香门第就好了。”
她还是觉得裴景泰很不错。
可到底如何,这件事她也只能在其中推波助澜,起决定性作用的人不是她。
沈明荣闻言,这才舒了一口气,笑着点点头,“我赶明儿和国公夫人说一声,回家去问问三叔父和家里长辈们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