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刚起,顿时就被骄傲压制了下去。
沈明庄心烦意乱,拉过锦衾蒙了脑袋,对着软软锦衾一阵拳打脚踢,方才心中好受了些。
“沈明庄啊沈明庄,你可真是没有出息!你不想他会死啊,姜妄就是个混蛋,该死的混蛋!”
她气咻咻的在被子里骂起了自己,殊不知锦衾外,男人的嘴角不禁抽搐,无奈又难掩宠溺的看着被子里左凸右起的小拳头印子。
他想要上前拍拍这作怪的小妖精,好吓唬她一跳,可脑中却忽然闪过一道念头,姜妄想了想,还是悄悄的从窗户退了出去。
沈明庄只觉得屋子里一股冷飕飕的空气灌进了被子,伸出脑袋来,门窗又是关紧了的,她顿时有些狐疑,还以为是沈明娥跑过来找她说话呢。
除了第一天挨着沈明娥那臭丫头睡了一觉,她就打死都不和沈明娥一个被窝了,又是踢被子又是磨牙的,到了半夜里还说梦话,她都未将来的八姑爷叹气,这丫头性子什么都还过的去,就是这睡相太折磨人了。
一夜无梦,翌日清晨,沈明庄刚起床,沈明娥就欢喜的跑了过来,“九妹,你听说了没有,二伯母正在教三姐规矩呢。”
沈明庄还以为她是捡了银子呢,这么高兴,原来是听说沈明姝在受罪才这么高兴的。
她不由扶额,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理解沈明娥的,毕竟林氏母女素日里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沈明娥不喜欢她们也是正常的,若是她表现出一副很喜欢沈明娥的样子,恐怕她就不是沈明娥了。
“你也别一天看戏不怕太高,二伯母这样做,你以为是在害她?”沈明庄叹了一口气,耐心地给沈明娥解释了起来:“二伯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出身,家中极注重礼仪规矩,虽说三姐如今已经过继在了她的名下,可三姐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她大可随便把人打发了去,可她既然愿意重新教三姐规矩,看来是决心要认真管起三姐的事来,这对三姐不是什么坏事,可最后到底如何,还得看三姐自己怎么想了。”
沈明娥一听,顿时有些泄气。
“你说二伯母怎么就不累呢,之前她不也教过咱们规矩吗,也不见得咱们记得她的情啊,三姐也不喜欢她,我还好几次听见她和七姐说二伯母的坏话呢,二伯母何苦要自讨无趣呢!”
沈明庄听着就笑了笑,道:“二伯母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一句话叫投鼠忌器,有时候看着很简单的一件事,你却不能从一方面去看它,若是三姐听了二伯母的话,以后日子想必也会好过许多,她若是记得二伯母这份情,二伯母和二房的堂兄堂姐们也都能得到一些帮助,反之而言,若是她没有规矩出去被人嘲笑,拖累的也是家族名声,连累的也是我们这些做兄弟姊妹的前途。”
正说着,满欢打了水从外面进来,与此同时,文心也端了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沈明庄在满欢的服侍下净了手脸,文心这才捧着食盒上前道:“娘娘,这是谭公公亲自送过来的,说是陛下送给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