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他杀了宋瑛。”
章俞单手握在刀柄上,“仅此而已?”
越少知不惧生死,坦言道:“章驰已经对宋瑛起了杀心,宋瑛牵扯了太多人,一旦她生死,别说这五万军了,就连雪蓉也难逃一死。”
章俞冷笑,“一个女人而已,能牵扯到什么人?少知,你这个解释令我很不满意!”
“舅舅,当初就是我们轻看她是一个女人,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越少知补了一句,“温峻没死。”
“什么?!”章俞惊讶,“他怎么可能没死?!你不是亲眼见过他被箭射死了吗?”
越少知眼底闪过对他的嘲讽,“让温峻‘死而复活’的人是宋瑛。舅舅,你还觉着她只是一个女人吗?觉着只要杀了她,事情就会真如我们所愿?”
章俞还是不信,在他看来宋瑛只是个深闺妇人,也就会些后宅伎俩。
“少知,宋瑛和你做了两年的夫妻,难不成这两年你对她都没了解吗?”
这话,当真是戳中了越少知的心窝。
他握了握套在手腕上的半玉吊坠,“是,两年了,我也认为她只是个深宅妇人,可未曾想她将自己藏了起来,给了我好大一个教训,呵。”
转身看向章俞,“不止温峻没死,霍臻也没死。”
章俞眼睛瞪大,“怎会?!”
越少知呵了声,“如此,舅舅现在还认为宋瑛只是女人吗?小陛下早已有所察觉了,他没动这五万军亦是在警告。”
章俞气得抽出佩刀,尖刃直至越少知的心口,“你在朝中浸yín 多年,竟会因为一个女人失算。越少知,你这借口编得太过荒谬了。”
“舅舅若还是如此认为,那现在就杀了我吧。”
章俞呵呵两声,将佩刀收回,变脸如翻书,仿佛刚才的怒气都是幻觉,他拍了拍越少知的肩,“我信你,宋瑛这女人的确有些手段,只是我的驰儿……”
越少知:“我会作为先军出征抵御北朔。”
章俞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若是越少知战死,章家还能借他这功绩博得陛下一些好感。
先俯首称臣,再做打算,只要章家不灭,凡事皆有可能。
越少知没了,还有个越少宁,再或者改护陛下,与霍家暗斗这些亦是都可行。
从议事堂出来,于梁担忧地跟在越少知身旁,“您还好吧?”
“哼,舅舅就是想杀我,也不会是现在。”越少知眸中杀气浮现,“他想让我死在战场上,我偏不如他意,我甚至还要让他再失去一个儿子。”
*
滴滴答答。
宋瑛趴在栏杆上,看着绵绵细雨落在瓷缸里,惊得鱼儿沉入水底。
发儿弹了弹刘海上的水滴,收了雨伞,靠近说道:“郡主,奴婢去小韩居问过小米了,他们说在您入京的那几日,侯爷就出府了,后来北关出事,侯爷也是三日后才回来。”
“恩……”
发儿问道:“怎么了呀?您要去见侯爷吗?”
宋瑛:“不去。”
发儿不解,“那您让奴婢打听这个做什么?”
宋瑛伸出手去接雨玩,“我只是想知道如今的宋时鹤长了多少能耐。”
“哦,还有件事。”发儿压低声音,“摄政王妃不见了。”
宋瑛回过头,“怎么会不见的?”
发儿:“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总之她没了孩子后,人就疯疯癫癫的,伤了章姑娘后就被送去了庄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疯着就逃走了,到现在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