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雨先生对我有教授之恩,他的死活我肯定要管,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算计牵扯。越少知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想方设法将雨先生‘请’来。”
“如今雨先生知道自己深陷其中,他想要离开,我就得出面帮他。越少知就可以借此来和我谈条件。”
发儿跺脚,“将无辜拉入,王爷还是这般坏!”
宋瑛:“我若不出面,越少知也不会杀雨先生,只会压榨他,以雨先生的脾性,他会选择死了算了。这当然也不是我所想见的,所以我这次必须得去见越少知了。”
墨汁:“这就是王爷最终的目的?”
宋瑛停下笔,“可以说是目的之一。雨先生还有另一个的作用,就是他答应留下来,帮越少知研制新药。这就是第二个,合作的作用。”
发儿:“是不是还有三个作用?”
宋瑛:“是呀,第三个作用就是从第二个作用延伸的。就像我接近国公夫人打探宫内外,甚至于伸向宁王,乃至越少知的动向一样。他也想通过雨先生来打探我配药、种药的方法,再至于我的动向。”
发儿嘴巴长大又缩小,“没想到一个雨先生有这么多的作用!”
翻开孤本下一页,宋瑛再次抄写。
“越少知利用人就是这样,将对方所有可能性都算进去。不论雨先生留下还是离开,哪个结果都对他有利。唉,终究是他棋高一筹,我败了。”
发儿:“那咱们就这样被王爷牵制住了?奴婢觉着既然要谈,那咱们就狠狠宰王爷一大笔!”
宋瑛笑道:“好啊,狠狠宰他一笔。”
墨汁却没玩笑的心,甚至有点担忧。
“郡主,王爷这般看重医药,难不成真要打仗了?”
笔尖一顿,尖端的墨水滴入纸上,染成一朵黑墨花。
发儿立刻给她换了干净的纸,宋瑛没了心思抄写,将笔放回笔架上,转头看向窗外。
月色明亮,连着院儿都铺了层银辉。
那日宋婼儿说的话极对。
皇帝无实权,越少知让霍臻往哪儿打,他就打得往哪儿打,让他去送死也……
发儿和墨汁不敢打扰,只静静地候着。
外面起了风,吹得季月芳都快弯了腰。
发儿想要关上门窗被宋瑛阻止,“别关,闷。”
宋瑛站在窗台边,刚才还晴朗的月,此刻已被乌云遮盖住。
发儿道:“郡主在担心将军吗?”
宋瑛转身看她们,“我们还是要去边关。”
发儿和墨汁震惊,“可是……”
宋瑛捧着肚子,“无妨,走得慢点没事的。这个时候刚好,月份再大点,我想走都走不动了。”
发儿:“郡主想何时出发?”
宋瑛:“生辰过后吧,刚好我也要与摄政王好好谈谈,要是有皇家的护送,我们这一路会轻松很多。”
发儿突发奇想,“可以让王爷给咱们做一个纯金马车吗?”
墨汁直戳她脑门儿,“你是巴不得劫匪看见咱们吗?”
发儿:“不是有皇家护送吗?谁敢跟天子叫板?而且纯金的,还防摔、防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