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春摇摇头:“也没说乐意!”
刘大个站起身:“挺大个老爷们,磨磨唧唧的!”
出了房门,回过头望了四春一眼,张嘴想说点啥,想想又闭上嘴巴,走了。
说啥呀,心里有千言万语,现在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往外露啊!
四丫一连几天没来,长顺也一连几天没回来,四春心里着急,感觉有劲没地方使了。
长顺的心,四春不是不知道。她不傻!
可长顺越对她好,四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自己的身子脏,心里有别人,这对长顺不公平。
他应该找一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人,四丫就是。
四丫对长顺的那点心思,四春早看出来了。
他们两个要是能成一对,那该多好,四春会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
四春自己也很矛盾,她盼着栓柱能够找到她,又怕栓柱找到她。
她们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李栓根就是她背上的芒刺,喉咙里的骨鲠,今生今世,都镶嵌在骨肉里,再难去掉了。
看见栓柱,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起栓根,一个爹一个妈的亲兄弟,总有相似的地方,一个人总是在提醒,另一个人的存在。
提醒她,那屈辱的过往,丢弃的骨肉。
她的心将再也没有一刻安宁!
这样的日子她不想过,可又禁不住心里的那份思念。
四春想好了,在等两个月,就七月天了,天气暖和了,就算睡在野外 ,也冻不死了。
两个月,许三少爷要是能帮她找到哥哥,她就和大小哥一起走,要是找不到,她就捋着火车道自己找。
找不到哥哥,自己回家怎么和娘交代呀!
在自己走之前,四春想看见长顺找到自己的幸福。
四春觉得她有必要和长顺好好谈谈。
过了两天,长顺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种地太忙,起早贪黑的,都没功夫回来看看!”长顺说完,拿起铁锹,进园子挖地去了。
四春后面紧跟着。
“哥,许三少爷有信吗?他能找到我大小哥吗?”四春蹲在长顺旁边,抬头看着他。
长顺停住干活的手,一只脚踩着铁锹,下巴拄在锹把上说:“三少爷好些天没回来了。四春,你放心,三少爷神通广大,肯定能找到。”
“哥,我想在等两个月,天暖和了,我自己去找,我已经打扰你这么久了。我该走了。”
四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四丫喜欢你,我想看见你有了嫂子,我就能放心的走了!”
“你放心的走了?我能放心的让你走吗?哥,哥的,谁要当你的哥哥!”
长顺把铁锹重重的摔在地上,近乎咆哮的大声说:“你不放心我孤零零的,那你留下来呀!你为啥非要把我推给别人?我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长顺说完,转过身气呼呼的走了,留下四春一个人傻呆呆的,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