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兵心凉如水,在宁乡知晓范少凌身份的人寥寥无几,仅有他和市长而已,出了这般状况,他必然难脱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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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范少凌乃是副省长范志国的独子,他着实不知该怎样向这位领导禀报,踌躇片刻,张兵用红色电话拨通了范志国家中的座机。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电话响了一轮无人接听,接着又拨打了第二轮,刚响一声便被接起,电话那头传出一道沉闷之声。
“谁?所为何事?”范志国明白,能通过红色电话打来,必定是有紧急、重大之事,他亦未绕弯子直接询问。
“领导,我是张兵!”
范志国心中猛地一沉,急切问道:“何事?”
“领导,对不起,范局长在返程途中遭遇车祸,人已离世,领导,我对不起您!”
张兵哽咽着向电话那边汇报情况,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悲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分钟,没有任何声音,张兵始终不敢挂断电话,生怕错过任何指示或消息。
蓦地,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说道:“哎!是我害了他。”
这道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寂静。
张兵听到这句话,心中一紧,连忙安慰道:“领导,这里或许有内情,您放心,哪怕将兴鱼县彻底翻查一遍,我也要把凶手找出!”
范志国听后,语气变得更加严厉,说道:“虽说少凌不喜我管束他,但这是他自己的抉择,他是倒在了冲锋之路上,你们有的县实在不像话,该整顿了,我不愿少凌死不瞑目!”
范志国的话中充满了对儿子的骄傲和对现实的不满,他希望通过这次事件能够引起重视,让那些不作为、乱作为的地方得到整治。
张兵听出了范志国话语中的决心,也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悲痛,他表示会全力以赴彻查此事,并尽快给领导一个交代。
“什么都不必说,我只看结果,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电话挂断后,张兵如释重负般地瘫坐在椅子上,背后已经湿透了,满是冷汗。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仍挥之不去。
回想起最初范少凌来到宁乡的时候,范志国曾经亲自打电话给他,语气严肃而关切:“张兵啊,我家那小子性格倔强得很,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很难改变。希望你能多照顾他一些,帮我盯着点。”当时,张兵满口答应下来,而且他也一直认为范少凌只是个年轻气盛、不懂世事的毛头小伙子,需要有人引导和保护。
然而,当听到范少凌要去咸山任职时,他并没有阻止。虽然知道那里的情况有些复杂,但对于具体细节并不十分清楚。如今,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前后两任局长都遭遇了不幸,一个锒铛入狱,另一个英勇牺牲,这不仅是一种巨大的讽刺,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耻辱。
作为这个地区的领导,他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因为他对兴鱼县的实际情况了解甚少,导致现在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白费了。
“咚咚咚!”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打断了张兵的思绪。
“进!”
“书记,这……”
张兵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们难以收场啊,方才给范副省长汇报过,可范副省长对我们宁乡的工作极为不满。这件事若不解决,恐怕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李红叹道:“哎!兴鱼县的情况已经到这般地步了?”
“到何种程度尚不明确,但成堆的举报信足以证明那个地方存在问题,不仅有问题,而是从根本上腐朽不堪,我们有着无法推脱的责任。当初想着温水煮青蛙,还是有些成效的,看来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关键命脉,不然不会如此急切!”张兵眼神凌厉地说道。
“想要破局,恐怕不易,要不就将相关人员调离,但那样只怕会惊动对方!”
“嗯,不仅会惊动对方,甚至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咱们今晚就得把事情敲定,明早一同去省里,向范副省长请罪!”
两人沉默片刻,紧接着徐晓强和胡强同时走了进来。
随即,四人围坐在会客区的桌子旁。
“胡强,把具体情况跟大家通报一下,前因后果,越详尽越好!”张兵吩咐道。
“各位领导,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兴鱼县公安局长范少凌在返程途中车祸身亡,而这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范少凌是我精心挑选的,因为他的上一任局长,在兴鱼县经营多年,最后因贪污受贿被抓,我觉得其中存在诸多疑点,于是派范少凌过去,主要调查两点,第一是上任局长安华的情况,第二,便是兴鱼县全省冶金集团辛文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