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都糊上了马赛克,哈利努力睁开眼向上望,看不见五官,但是那种憎恶的视线让他仿佛回到了童年。
渐渐有了知觉,全身疼痛不堪,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有什么液体从额头上缓缓流下。
“哈哈哈,四只眼,不要脸,像小强,滚屎吃来——”
“不对,不是屎,昨天怎么教你来着?”
“不好意思,老大,是我的错。”
这里到底是哪?那个人想让我干什么?
索幸是灵魂穿越而来,尽管哈利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即将被崩坏的趋势,也只能选择先将眼前这群小孩儿赶走,然后好好观察这个世界。
那个人带自己来这个地方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麻瓜驱逐咒——
这个可行吗,哈利有心想给这些熊孩子们一个教训,于是在他们的屁股后面都友情生长了一个小尾巴。
“啊!怪物啊!”
刚才围着哈利唱歌跳舞的小孩儿们都纷纷逃跑了,有一个小女孩儿在五步之外突然间站住了,细声询问自己的同伴。
“那——四只眼呢?”
“你管他干啥?咱们赶紧跑吧,指不定是咱们被发现了,如果被抓住的话,活又要加重。”
小女孩儿乖乖跑了,再也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这个傻子。
修复如初——
哈利强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隐隐约约看见地上有两个亮晶晶的碎片。
这是他的眼镜吗——
他送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凌辱自己吗?这么幼稚。
眼镜迅速修复好了,整个世界瞬间就开始清晰起来,天空弥漫着五彩的极光,周围很是荒凉,而在不远处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膜,哈利很是眼熟。
这里看起来——
哈利没有先下定论,现在的这个肚子很饿,肉身也在不停的崩溃,这对于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来说,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见哈利呆愣的站在这里之后,眼眶通红。
“你,你——你受苦了,哈利——”
嗯?
这个人竟然也叫哈利,这个家伙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杰兰——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用,但我们也只能待在这个地方,好歹还能活下去,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男人此刻显得有些神经质,他不停的在絮絮叨叨一些哈利听不懂的话。
他们都是人类,这没错,语言,生活习惯,地理气候也都大差不差,光是这个薄膜,再加上那个家伙的尿性,哈利怀疑自己是穿越到了未来的世界。
这又是在哪一个空间内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哈利试探性的开口。
“我——我——”
“不要怕,不要怕,你以后就不要出去了,他们也不会过来找你麻烦。”
这个男人不容拒绝的一把抱起了哈利,同时慢慢走向了有人烟的地方。
哈利乖乖的趴在这个杰兰2号的肩膀上——
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搞什么鬼?接受吗?我是永远不会接受的。
目前,暂且以最底层的身份,来观察这个世界,也许会更真实。
现实世界终究有缺憾,他站的起点太高,以至于底层的生活变得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哈利他到底怎么样了呢?到底是因为什么?”
邓布利多接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同时把在黑湖中打盹儿的格兰芬多,以及最近神思不虑,十分苦恼的达力,还有那个周复,一同叫进了庞弗雷夫人的校医室。
“是你吗——”
达力是有前科的,了解实情的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他,“你们也别看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绝对不会对他出手的,我是真的什么都不了解。”
这个家伙没说实话。
奸滑如邓布利多这样的老狐狸,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了。
周复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心,她甚至隐隐有些期待,等这次哈利再醒过来的时候,她们才是真正的战友,那个冒牌的家伙终将会滚蛋。
而周复口中冒牌的家伙,此刻得到消息,静静的站在校医室的门口,和急匆匆赶过来的斯内普对视。
两双眸子一沾即离。
斯内普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哈莉轻轻长叹口气——
他们站的立场不同,就注定有一天会是敌人,除了在校医室的某个二愣子,奸诈狡猾,摇摆不定。
哈莉抱着双臂就走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和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以前相依为命的日子。
室内的格兰芬多眨了眨眼睛。
走了,走了也好,这种时刻他们已经蓄谋已久,绝对不允许有大的纰漏出现。
邓布利多紧紧闭住了眼睛,在这个房间内的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目的,都不开口,这可不行啊。
周复——
周复不行,她后面还站着李长生那个家伙,不知道去哪逍遥的老龙,也和这个小女孩儿有所关联。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也不行,他掌控着空间维持稳定的秘密,虽然已经尽数告知,但绝对还留有一手。
那就,那就他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许邓布利多从来都没有忘记昔日达力曾经做过的事情,委屈了哈利这么些天,也许是时候讨要一些代价了。
达力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如果邓布利多想要诚心看一个人的脑子,那这个世界上能够凭实力拒绝的也超不过一只手。
而达力显然不在这个行列。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邓布利多曾经在昔日小天狼星地底下的密室中,看见过一角。
所有的线索都被连接在了一起。
这个家伙藏起来的时间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也许哈利也不知道,一个能随时改换自己面容的人究竟能活多久?
他还是太年轻了。
在场的人没有人想阻止。
格兰芬多想给达力一个教训,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周复更是快乐,斯内普也没有阻拦。
达力对外界的感知并没有完全丧失。
他突然间觉得没意思了,人终究还是社会性动物,邓布利多他太残忍了。
在这样冷漠的环境之下,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何必呢?
他放任自己的思想,任由邓布利多突破,一层层禁止自己的身体逐渐衰弱。
也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