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
帝佬坐在书桌后。
一只手端着保温杯，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发消息。
听到王悍来了，帝佬把保温杯往前一递，王悍立马接过来去给老头子倒了杯水。
不知过了多久，帝佬放下手机。
“坐！”
王悍坐了下来，“您老叫我啥事儿。”
“等会儿去给江宁市你的那些前辈拜个年，然后带几个人回一趟老宅子，去和同村的人走动走动，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后家里有个什么事情都需要帮忙。”
“知道了。”
帝佬喝了口水，“过两天带着你媳妇再去一趟东北，你媳妇还没有正式去过你姥爷那边，去认个门，拜个年。”
王悍点了点头，“好嘞！还有啥事儿吗？”
帝佬慢条斯理的端着保温杯喝了口水，“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咱们爷儿俩很久没有坐下来喝过茶了，陪我坐会儿。”
王悍搬了个椅子过来，又拿了茶壶，想要倒茶的时候，帝佬接过去茶壶，给王悍倒了杯茶。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安静的喝着茶。
王悍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一老一少就这个样子，帝佬从来不会给王悍刻意讲什么大道理，只会轻描淡写的告诉王悍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只不过在练功方面，帝佬一直很严厉，因此王悍从小没少挨揍，小时候练功方面也是吃了很多苦，但小时候吃的苦，都是现在享的福，王悍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帝佬功不可没。
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帝佬自始至终都将王悍视若己出，虽说不刻意表现什么，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护犊子。
王悍之所以做人做事会非常护犊子基本上就是帝佬还有其他九佬影响的。
帝佬一杯水喝完了之后，王悍立马起身给帝佬添茶。
放下茶壶的时候，王悍看着帝佬的脑袋。
帝佬端着保温杯，喝水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王悍，“怎么了？”
王悍收回目光，“您老有白头发了。”
在王悍的潜意识里面，帝佬一直都是一个中年老干部形象，一头乌黑的头发，冲锋衣，白衬衫，西装裤，黑皮鞋，腰上挂着一串钥匙，从王悍记事起，帝佬的容颜似乎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忽然看到帝佬悄然添了白发，王悍还是有些恍惚。
帝佬哦了一声，只是轻轻一笑，继续自顾自的端着保温杯喝了口水。
看到王悍沉默着，帝佬放下杯子，“你七哥昨儿也看到我有白头发了，他给我讲了个笑话，他说有个杀马特叫小强，有一天杀马特小强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妈抱着他嚎啕大哭，哭着喊着说，小强啊，你怎么扔下妈不管了，你怎么忍心让妈白发人送赤橙黄绿青蓝紫人！”
王悍笑了笑，“您咋给我七哥说的？”
帝佬给王悍添了杯茶，“他昨天走路一瘸一拐的你没看到？”
王悍端起茶杯的动作一停顿，再度笑了出来，怪不得昨儿问黄妄咋了，黄妄怎么都不肯说，合着是被帝佬给揍了一顿，可即便是被帝佬揍过，依旧磨灭不了七哥想要讲笑话进阶成为喜剧大师的决心。
帝佬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再度喝了口茶，拿着手机回了个消息，王悍从帝佬的那个表情大概猜出来估计又是和哪个姨在聊骚。
两个人依旧安静的坐在一起，喝茶，偶尔闲谈一两句。
也不谈什么其他事情。
就这样一直坐了两个多小时之后。
饶如霜给王悍打了个电话过来，一接电话饶如霜的大嗓门儿就传来，“回家吃饭！老头子呢？”
“在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