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了,领队的中郎将看清被人群围在中间的人后,只愣了一瞬。
“啪!”
他双手合拢抱拳,低头拜见:“末将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安乐郡王!”
什么?
长公主?
郡王爷?
看热闹的百姓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如此不凡的两人,竟然是这等尊贵的身份来历!
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断了食指的人被吓得面如死灰,捧着手大气也不敢喘。
他到底为什么要嘴贱,闯下这等大祸!
“请恕在下衣甲在身,不能全礼。”
“起来吧,恕你无罪。”秦瑶光道。
中郎将这才抬头,询问道:“末将听见有人争执,不知发生何事?”
这种小事,当然不能劳烦殿下和郡王。
呼延进上前,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指着酒糟鼻男子和胆敢质问长公主的人:“请郎将处置。”
中郎将脸色一寒,把手一挥:“以下犯上,都带走!”
“是!”
后面涌上来几名士卒,将两人一顿五花大绑。
开什么玩笑,平定了北戎的安乐郡王是他们军中的战神!
什么腌臜的人,也敢来碰瓷。
酒糟鼻男子挣扎着,对白露喊道:“囡囡,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
呼延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破布,往他嘴里一塞。
堵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
“你要是再敢来惹白露,我见你一回,关一回。”
呼延进凑到他耳边,恶狠狠地威胁:“包管你能应了‘不得好死’的誓。”
他本就是马贼头子出身,到了京里才试着去学习儒家文化,收敛一身彪悍之气。
对上他一双杀气四溢的眼睛,白露爹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
他觉得,这个人真能做得出来。
白露究竟找了个什么夫婿,这么凶?
看着他两股战战,秦瑶光不由轻笑出声。
这就叫,恶人还需恶人磨。
允了白露和呼延进的婚事,看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别哭了。”
秦瑶光亲手替白露拭去眼泪,看着她柔声道:“你看,多好?他会保护你的。”
白露哽咽着应了。
“殿,殿下,别脏了您的手……”
怎么能让主子给自己擦眼泪呢?
见她哭得稀里哗啦还惦记着主仆有别,秦瑶光心里一乐,又顾着白露的自尊,戏谑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怎会脏了我的手?”
冷不防被自己主子调戏了一句,白露吃惊地抬头。
愣愣地看着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瑶光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乐:“别看我了,跟着呼延将军好好逛灯会去。”
她拍了拍白露的肩头,示意她看过去。
呼延进大步流星朝着她走过来,眼里都是担心和着急。
白露这才醒过神来,掏出丝帕擦着眼泪。
一低头,眼角余光看见在争执中被弄坏的玉兔灯,又想哭了。
呼延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
他小心翼翼地哄着:“一个灯不值得什么,我再给你做一个,做十个!好不好?”
只要她不哭,让他做什么都使得。
看着两人,秦瑶光扯了扯燕长青的袖子,不再打扰他们,举步离开。
她正在寻淳宁呢,没想到误打误撞碰见了白露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