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站出来出头,还有谁能替那些无辜死去的冤魂撑腰?
反对者说,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薛青空犯了罪,自然由国家律法来制裁,燕长青此举,乃罔顾国法目无尊长之举。
替他辩护的人说,此一时彼一时,对此国家蛀虫不可心慈手软,否则还会出现下一个薛青空。
吵得不可开交。
皇城,御书房里。
以谢殊为首的重臣齐聚一堂,正在御前商议此事。
“皇上,此风不可长。”
大司空江策拱手道:“一是长公主无端端使人包围太府寺查账,一是安乐郡王动用私兵困住薛府。如此任性妄为目无法纪,长此以往,特权阶级将凌驾于王法之上,践踏百姓!”
他一口气踩了秦瑶光和燕长青两人,皇帝心头就有些不高兴。
皇帝心想:你懂个屁!
皇姐是教我画画的人,她驸马是献上冷锻甲、替朕开疆扩土的人。
你这么能干,怎么都不会做呢?
不过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第一时间看向了谢殊,问:“谢爱卿,你以为如何?”
这还早着呢,谢殊不会轻易表态,一边和稀泥一边抛出下一个议题:“皇上,公主和郡王的出发点或许是好的,但引起朝野动荡,易生争端。”
不说谁对谁错,他只说这个行为本身有问题。
皇帝却不接他的茬,只看着江策问:“你说会践踏百姓,那眼下百姓有受到影响吗?”
“这……”
江策一窒,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前面那么多皇帝都没有听进去,偏偏抓着最后一句话跟他较真。
“那就是没有了?”
皇帝摇摇头,故作高深道:“江爱卿,太傅大人教导朕,凡事不得妄言。”
“你乃监察朝廷百官的大司空,怎么能信口开河?”
他缺乏皇帝的威严气度,诘问之下,只觉儿戏,更让江策一口气提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很明显,皇帝就是偏袒乐阳长公主夫妻二人。
掌管全国军权的大司马蒋世观见状,便拈着胡子笑道:“陛下说的是,公主驸马都未曾担任实职,行事虽然任意妄为了些,心却都是好的。”
他是静妃之父,静妃和长公主结盟,而燕长青又代表着天下将士。
于公于私,他都会替两人说话。
看了谢殊江策一眼,示意他这个话题不宜再讨论下去。
江策便道:“郭玉成越级上告,按律,当笞四十。”
皇帝兴致缺缺的一挥手:“你们看着办吧。”
蒋世观再次出言阻止:“臣以为,可暂且记下,待薛青空一案审理结束后,再数罪并罚。”
话虽如此,他日薛青空定了罪,还有谁会去追究郭玉成?
谢殊立刻道:“大司马,此举不妥。越级上告受刑乃是朝廷律法,当立即执行。”
“将士群情汹涌,”蒋世观一拂袖子,“真惹出祸事犯了众怒,司徒大人,你担当得起吗?”
谢殊心头恼怒。
纵然九卿都归他管,连御案上的折子都必须通过他的手,但遇到这种事,他总不能和武将勋贵对着干。
因此,他对惹出这两件大事的乐阳夫妻二人,恨到了骨子里。
长公主府。
寒露带着小丫鬟们刚刚摆好饭,燕长青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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