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这次的新官三把火,一搞就是大动作,其实下面干部不太看好,原因很简单,省里和中枢都没有风向的事情,你一个地级市的市长,还是代市长,直接就要取消一个重要税种,这玩意儿真的是收了千把年的,刻在每朝每代政府的基因里的东西,咱们国家现在还是农业大国,现在冒冒然搞,万一上头不同意呢。
责任到底谁背呢,加上高育良比较年轻,还是高校干部出身,地方经验不足,下面那些副手和干部们一接触就能感觉出高育良对基层不太了解,这制定出来的政策,虽然说利国利民啊,但是究竟是不是拍脑袋政策,是不是适合地方的情况,这都尤未知,不少人都抱着看笑话的想法,由得这个空降干部瞎搞搞一下,以后就算上面追责,主要责任也是高育良的。
祁同伟也能感受到高育良的压力山大,下面的干部们对付领导都有各自的办法,明面上维护形式权威,但是私底下搞拖延战术,搞频繁汇报,搞程序化懒政,对付领导的办法多的是。
尤其是从高校这样的象牙塔直接出来的干部,对地方这些老油条干部的斗争经验不足,很容易被他们牵着走,原理就像英剧是的大臣里主角一样,用各种各样的形式主义和他们熟悉的规矩来操控领导。
高育良就有这种感觉,虽然旁边这两位副手看起来很配合,但是政策的运作总觉得不得劲,搞不好就是他们俩私底下做的手脚,但是面上他们俩开口都是市长长,市长短,市长的指示嘎嘎好。
祁同伟看着高育良行色匆匆得带队离开,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打电话给金新凯汇报情况了。
金新凯被省委组织部叫去参加厅局级党校培训了,时间在两个月,昨天刚走。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没睡醒的声音。
“谁啊,哪个催命鬼!”
因为打的是金新凯的私人电话,肯定是要好的朋友,于是他才会这个态度。
“哥,大白天睡什么睡,有工作汇报那。”
“哎呀,不是说了吗,有事情少请示,你自己相机决断。
我坐了一天的车才到,今天下车就被一帮朋友拉着灌酒,让我好好在党校休息一下吧。
真烦啊。”
“有正经事啊,别挂,别挂。
这样的,上回咱们不是给高老师提意见吗,说干脆市里出钱把农业税交了,减轻农民负担,也减少干群冲突。”
“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可能还没睡醒,金新凯脑子好像没转过来。
“他已经在行动了。”
话筒对面的金新凯应该是直接坐了起来,声音都不一样了。
“开玩笑吧,这么快吗?这才几天啊?没有经过征求意见,没有经过听证会,没有造势论证。
直接开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