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他骗了,我们家哪有这么多规矩。
我们家最大的规矩,就是没有固定的规矩。
生活嘛,要好好过,不装模作样这才是真正的规矩。”
说完,刘文杰也跟着笑了起来,祁同伟虽然被耍了,却也觉得他们这样的生活态度,和那些在部委上班的人大不相同。
“嫂子,我还在南方江东省东瓯市上班,现在还是公安局里。”
“那边今年很出名诶,好像gdp飞速增长,是第一批改革开放的城市。
北方一些城市还在工作会上被老总批评裹小脚的女人,特意提到了江东省的大步子改革。”
祁同伟思考了一下。
“这也是有原因的。
东瓯市有特殊的情况,那边是丘陵地形,山多水多,耕地少,如果还靠农业,老百姓生活非常拮据。
还有一点是改革力度大的原因,那边没什么大型的国有企业。
我所在的区里,只有一家年产值低到可怜的陶瓷厂和酿酒厂,酿酒厂倒是有些规模,剩下的零散企业全部在八零年代关闭了。
竞争不过本地的民营企业,整个市,大概百分之九十的企业都是民营企业。
哦,好像最近新成立高新区,搬过来两家规模比较大的国有企业,也是那种半民营的了,和北方这些大型国企管理和经营方式完全不一样了。
这么说吧,这边的老百姓穷,思变的心思急切,还没什么工业的包袱,轻装上阵。
再说地理位置其实不错的,地处沿海,旁边邻着直辖市越东市,北面也都是副省级经济大市。”
刘夫人竖起了一根手指。
“但你也忽略了一点,当地的领导人思维开放,也是第一批到zy要政策要开放的人。
要知道,前几年老人家没有南巡之前,大部分领导还不敢放开手做事,总是怕这怕那。
只有江东省,是一往无前,第一批改革开放。”
确实,一个地方的发展,总是各方面因素互相影响,如果让祁同伟这时候去北方一些重工业基地任职,他也会感觉如同蛛网缠身,什么事都难做。
巨大的破船上面充满了漏洞,一只手堵住了一个出水口,另一边的船板早就被踩烂了,能维持现状已经是十分不易了,还关系到那么多人的生计。
“老公,给同伟倒杯茶,你待客怎么这么怠慢。
再去炒两个菜,等下喝两杯。”
刘文杰熟练得系上围裙,先是泡上了一杯茶。
“你先坐坐,我手法很快的,十几分钟就够了。
今晚喝两杯,等下我找驾驶员送你回下洼子胡同。”
祁同伟在刘文杰的家里,第一次见到了他真性情的一面,在外面饭店或者办公室的时候,总是那样一副精明沉稳,说话老气横秋的样子,但是在家里,也许是真的认为祁同伟是值得交往的朋友,今天格外得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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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几天,祁同伟去了几个大学里,拜访了一起在专家委员会任职的教授们,王副组长回了老家过年以外,其他人都欢迎了祁同伟的到来。
直到过年的前一天,祁同伟来到了洪组长的家里拜访,也是因为洪组长不止是名义上更是实际上的老师,所以祁同伟格外郑重得到了家里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