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从云又摸了一天鱼,没办法,实在没什么活儿可干的。
这两天,两位老教授明显憔悴了不少。
许从云听老刘说,现在工作进展很不顺利,很多设备磨损比较严重,需要更换的零件比较多。
国家底子还是太薄了,很多特殊的钢材都生产不了。
用普通的钢材制造设备零件,不说造不造的出来,就是造出来了也扛不住磨损,顶不住压力。
许从云也没什么办法,他只是个老司机罢了。
工业基础还是要靠全国的科研工作者一步一步的提升才行。
中午的时候,许从云找机会出了机修厂,趁着路上没什么人,钻进机修厂门外的一片密林里。
他准备了三十斤白面,两只鸡,一桶油还有一兜新鲜瓜果之类的。从空间里放出来了石义,让他在这儿先看着。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许从云找到梁拉娣。
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许从云说:
“拉娣,等会儿下班,我跟你一起去你家里看看。下班晚一会儿,咱们一起走。”
梁拉娣有些欣喜,她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太累了。现在许从云愿意去她家里看看,让她身上的担子都感觉轻松许多。
下班后,他们俩等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后,才一前一后的出了机修厂。
出门没多远,许从云紧走几步追上梁拉娣。
“拉娣,我准备了点东西,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许从云交代了一句,转身走进树林,没多大一会,一手提着一袋子白面和一兜子瓜果,一手提着一桶油和两只鸡,轻轻松松的走了出来。
梁拉娣赶忙上前,伸手去接。
许从云躲了一下。
“不用,我自己拿着就行。你既然愿意跟着我,我就不会再让你吃苦受累。”
梁拉娣强硬的伸手抢过来一桶油和两只鸡。
“你少小看我,我梁拉娣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车间里的活儿,别人能干的我梁拉娣照样干的好。”
许从云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能干,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了。”
“哼,累什么累,这点东西才多沉。我告诉你,许从云,我愿意跟着你可不是看上你有钱了,以后少给我家准备东西。
那五百块钱我可说好了是借的,等什么时候我梁拉娣还清你那五百块钱了,我什么时候再进你们家的门。”
许从云傻眼了,急着道:“那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你是光让我看不让我吃啊?”
梁拉娣羞红着脸,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你昨天不是都快吃完了嘛!反正我梁拉娣不是五百块钱卖给你的。”
“嘿~我说你个梁拉娣啊,谁说你是五百块钱卖给我的,钱可还没给你呢,你就扑我怀里了,你明明就是白给的。”
梁拉娣看许从云口无遮拦的,上去照着许从云小腿轻轻踢了他一脚。
“少胡说八道,那是本姑娘勇敢追求爱情。反正我跟你说了,什么时候还清你钱,我什么时候清清白白的进你家的门。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许从云无奈的点点头,又小声的问:“那我能不能像昨天一样儿……?”
“唉呀~快走吧,我家还远着呢!”
梁拉娣不好意思的娇喝一声儿,直接往前走了。
许从云嘿嘿坏笑着追了上去。
……
两人趁着天还没黑,急步往梁拉娣家走,
“拉娣,我过去就说是厂里来慰问的,咱们的关系暂时还是先不要跟家里说的好。”
许从云略有些尴尬的说着这种渣男话。
梁拉娣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也没想好怎么跟家里说。”
走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才到梁拉娣她们村子。
可能是梁拉娣她们村子离北京城比较近吧,附近应该有不少工厂,一路上遇见不少穿着工作服的人刚下班回来,悠闲的回家。
还有些多嘴的三姑六婆,看见梁拉娣领着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回来,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
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话。
“拉娣呀,这是带着对象回来了?”
“拉娣呀,对象是干什么工作的呀?快给三婶儿说说。”
梁拉娣落落大方的一一回话。
“不是我对象,这是我们厂里的,知道我爸病了,来慰问的,这些东西都是厂里领导给的。”
许从云全程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多说多错,他对机修厂也不太了解,还是交给梁拉娣处理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应付着三三两两遇到的人。
还有听说许从云不是梁拉娣对象,想着给许从云介绍自家姑娘的大妈,都被梁拉娣一一应付了过去。
“行了啊三姑,我们俩现在没处对象,还不能过两个月处啊!您直接挖我以后的对象可不厚道!”
“嘿,你个死丫头,以后的对象现在护着干什么!你可真是干什么都不吃亏。”
一路说说闹闹的到了梁拉娣家。
普通的北方农家小院,跟许从云老家的格局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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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梁拉娣家是新盖的三间砖瓦房。看的出来也就两三年的样子。
村子里这样的房子并不少,看起来这个村子比许从云昌平老家要富裕的多啊。
这个时代还是工人更吃香啊!
梁拉娣领着许从云推门进院子。
“爸,妈,来客人了。”
听见梁拉娣的喊声,梁拉娣的父母从屋里走出来。
梁父一阵阵的咳嗽着,脸色蜡黄,嘴唇干涩发青,身高不算矮,就是瘦弱的厉害。
梁母看起来还好,只是有些心神焦虑,愁眉不展的样子。
梁父看着闺女带着一个唇红齿白,星眉剑目的英俊青年回来,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快进屋,咳咳,孩儿他娘,快倒水,咳咳。”
许从云跟着梁拉娣进屋,环境还行,桌椅板凳样样不缺。
屋里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十五六岁了,一个十一二的样子。
许从云看着便宜丈母娘去拿暖瓶倒水,连忙劝着:“婶子,您别忙活了,我不渴。”
梁母带着点探究的眼神,一边儿倒水一边打量着许从云。
几人坐下后,梁父问:
“小伙子,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吗?还带着这么多东西!”
许从云客气的回话:
“梁叔梁婶儿,我这是受厂工会委托,来看看您的情况。听说您身体不太好,厂里领导让我带了些东西给您补补。”
梁父听说是厂里领导安排的,脸色潮红,血气上涌,激动的说:
“感谢厂领导,咳咳,感谢工会的同志们。咳咳,没想到厂里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工人,咳咳,我在机修厂干了一辈子,值了。”
梁拉娣见父亲情绪激动,不停的咳嗽。赶忙上前轻拍着梁父后背。
“爸,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许从云也没想到梁父会这么激动,也赶忙劝着。
“梁叔,您别激动,机修厂是不会忘记每一位为机修厂做过贡献的人的。您好好配合医院治疗,家里有什么困难就让梁拉娣同志跟厂里说。”
“爸,您回屋休息吧,也该吃药了。我陪着许同志说说话。您别多操心,家里有我呢。”
见梁父情绪有些缓解,许从云也帮着梁拉娣劝着:
“梁叔,您先歇歇吧。我来就这点事儿,看看情况就走。”
梁父被梁拉娣和梁母搀扶着进了里屋吃药休息。
许从云这些尴尬的坐在堂屋,战术性喝水。
好家伙!两句话,差点把便宜老丈人送走。
里屋,梁母伺候着梁父躺下休息,转身拉住了正准备出去的梁拉娣。
“拉娣啊,这个许同志跟你什么关系啊?”
梁拉娣脸上微微有些羞红,不过到底是还没有发生什么过线的事儿,倒也还能稳的住。
“妈,我们俩没什么关系啊!他就是厂里派来慰问的。”
屋里灯光昏暗,梁拉娣又有心遮掩。梁母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闺女啊,我看这个许同志挺好的,你也十九了,要不是你爸的病,前两年你就该成家了。
你要是有心,可要抓住啊!家里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我总归不会让你爸、你弟弟饿着的。”
梁母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都是你爸的病耽误了你啊!”
梁拉娣见状,上前抱着梁母,低声劝着:
“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等我弟弟长大了,我再结婚也不晚。你闺女这么漂亮,什么时候都不愁嫁。”
梁母一边小声抽泣着一边应声:
“是,是。我闺女漂亮,一定能找个好婆家。”
许从云在堂屋坐着干等,看着两个屁孩子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招招手:“来,你们俩过来。”
两个孩子听话的起身靠近,看起来都是憨厚老实的性子。
“你们俩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建国,十五了,我弟弟叫梁建设,十一。”
小的这个可能没怎么见过陌生人,躲在梁建国的身后,拉着梁建国的手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