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半年后,京都上东门大火,廊户区百余人家被烧毁,其中就有她夫君租住之处,夫君与女儿均丧生于大火中。”
“我怜她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便留她在公主府,我儿断奶后,依旧叫她照顾我儿,岂料她竟与驸马勾搭成奸。”
“我儿两岁时早夭,因此将服侍我儿之人全都遣散,包括这贱人。”
“半年后,贴身丫鬟来报,说驸马养了外室,已有五月的身孕,我赶去后才知是她。”
有父母,有十岁左右的弟弟,还有个妹妹,自己的年龄在16岁,如此种种,都和在井中的一家五口能对上。
想必老夫人就是借了这家人的身份,才能在京都站住脚,又借了这家人中长女的身份嫁人生女,进了大长公主府。
只是,老夫人被烧死的夫君和女儿,是真的被烧死了么?
会不会是借火遁了,就像现在这样?
毕竟,老夫人的床底下,可是有个能直接从朱府到舆子行街的地道。
地道的出口就在老夫人名下的一家店铺后院。
如今这家店铺已空了四五日却一直没有人来,连掌柜伙计都不见了,想必是老夫人借火遁出府,又带着这些心腹乔装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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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叹气:“下官已经按照官家的要求沿途追往西夏,却没有任何发现?会不会她们没有往西夏去?”
如果没有往西夏去,那是去了哪里?
正院被烧死的那两具尸骨里,是真的于知意吗?
于知意是死了,还是被老夫人带走了?
陈南山:“只怕寺卿大人还有得忙,朱府起火没多久,太皇太后就下令在城门设卡,老夫人若是出了城,那必然是城门守卫有她们的人。”
大理寺卿顿时十分想念陈小七,他这顶官帽啊,怎么又觉得有些不稳了。
好在查起来是很快的,负责西水门守卫的有个叫许六的队长,于几日前开始休沐,如今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南山立刻入宫禀告了官家和太皇太后。
高滔滔:“她这是知道自己在京都站不住了,所以将京都的势力都带走了,如果没有往西夏去,也没有去和朱合洛汇合,那她会往哪里去?”
赵煦:“朱合洛如今还在熙州,他手里有从京都带去的禁军三万,还有熙河路的驻军两万和厢军一万,共计六万人马。”
“禁军从京都急行军出发,都只带了七日的粮草。”
“户部推测,即使征用熙州的常平仓,六万大军的军粮消耗极大,最多可维持一个月。”
“朱合洛十分想要朝廷的粮草和军备。”
“否则,西夏兵只要围困他一个月,熙州便不战而败。”
“因此,朱合洛一定会主动和先生联系,向先生要粮要武器。”
“只是不知道,仁多零丁被砍了头,西夏会做什么部署?”
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是京都许多人牵挂的地方。
而朱合洛的美名不但在大宋传扬,也在西夏传扬了开来。
仁多零丁被砍了头,他的侄子仁多保忠临阵为将。
他将分散驻扎在金明十八寨里的西夏兵集结起来,以2000铁鹞子军开道,浩浩荡荡的将熙州城围了起来。
他用蹩脚的汉语在阵前叫骂:“朱合洛,朱狗,不,猪狗不如的东西,下来与你爷爷决一死战……”
第一日,熙州城门紧闭,狼烟烧起,无人应战。
第二日,西夏一百人在城门前叫阵,不论西夏语还是汉语,都骂得十分难听。
熙州城依然大门紧闭,无人应战。
第三日,西夏三百人在阵前叫骂的同时,齐齐放尿,请朱合洛祖宗十八代尝尝味道。
城门大开,朱季川带一千人列阵于城下,与西夏大战一场。
朱季川以鸦兵撒星阵法,诱敌进入右翼后,以拐子马将西夏兵前后截断,杀敌六百余人,伤者不计,西夏大败而退。
朱合洛向朝廷要兵要粮要军备,并派人向环庆路请援。
于此同时,李昱白押送粮草军备,已经到了环庆路的渭州。
战场胶着,皇宫朝堂紧张万分,竟无人发现林府已经空无一人。
那个泼辣的娥姐,和素有美名的林楚辞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