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哄笑一片。
城楼下,南夷将军怒目而视。
那支箭险些射穿的就是他!
“大乾蛮人放肆!我家大将军是问你们搜寻的如何,你们却敢暗中偷袭,是不怕我南夷大军铲平了你们这座小小榕城,要你们你们榕城内片甲不留!”亲卫大喊。
城楼上,方文轩冷笑:“你们大将军莫不是弄错了一件事,这是我大乾,不是你南夷。身为南夷的大将军在我大乾之地动辄说要铲我大乾城池,怎么,是觉得你们南夷承平太久,想要我大乾举国征伐,以平无道?”
南夷将军看到了穿着大红袍子的方文轩:“你是什么人?”
“本官翰林院学士,奉命来此!以我大乾之文治,命尔南夷所属尽数退离我大乾境内,不然将视尔意欲挑起两国国战。”
“哈哈!”南夷将军扬天大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大乾就是耍嘴皮子的多,真正能动手的,五个手指都数的过来,还国战?怎么,弄个镇国公的旗子在这边,镇国公就在了?那老头子早就离入土不远啦!”
“就是,那旗子不会就是狗皮膏药,哪里有事儿贴哪里吧!”
一众亲兵狂妄哄笑。
“放肆!”方文轩大喝。
城楼上众人色变,范知州下意识的看向冯云。
一直没有说话的冯云轻笑:“看来还是我的错了。”
“击鼓!”
“是!”
尤放走到城楼上的大鼓跟前,起鼓。
城楼下,南夷人听到鼓声一惊。
榕城竟然还有人敢出城!
“将军!攻城吗?”光头汉子问。
“屁!”南夷将军啐道,“咱们这点儿人是送人头?去,叫他们整备,等大乾人出了城,就叫他们回不去,而后趁机冲城!”
“是。”
……
城门,缓缓打开。
列队骑兵从城门缓缓而出。
长枪,横刀,弓箭,深盔。
那如墨的黑色盔甲直叫南夷将军的眼皮直抖。
这还真像是镇国公府的兵!
可镇国公府的兵怎么会在这里!
他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六十骑,分列两队。
正中一面“镇”字旗亮出城外。
城外,南夷将军不由自主的勒住了缰绳。
城楼上只看到对面南夷百人的骑兵面对大乾的六十骑兵,纷纷后退。
哄声喝彩,掀起城墙之后。
榕城守兵的士气在看到“镇”字旗之后,再次高涨。
冯云听着,便知军心可用。
在城门下,方文轩想拦她,不要她冒险。
可这哪里又是冒险!
城楼下的角落里,被征集而来的百姓惶恐的缩成一团,他们身后是为守城之战准备好的滚石,滚木,金汁等等,他们的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甲,甚至有的都还没有甲。
如果南夷攻城,他们就要把城下的这些运送上去,那时刀剑无眼,他们会死。
不是她曾经看到的那些影视中的死,而是真的死!
他们是城中的壮丁,更是父亲,儿子,丈夫。
城中还有他们的父母,妻儿,亲眷。
祖父说,将帅无情,人命在将帅的眼中只是数字。
她还不是将帅,她看到的还是人命。
所以当她穿上盔甲之后,她就不再是云郎君,而是镇国公府的云将军!
黑马银甲的小将走出城门,手中长枪划出一道风痕,长声一喝。
“镇国公府,冯云,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