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随意吟诗一首,可以是早些时候自己作过的,但临时出题,就是真本事了!
不愧是今年科举大试有望拔得头筹之人,果然魄力出众!
平公主眼中几乎荡漾波痕,道:“好,那本公主就以‘相思’为题,观郎君大才。”
王文至应诺,沉吟几许,言词妙句出口。
“寒窗孤影夜沉沉,秋风送爽入梦频。仰首星河渺无际,心潮随云逐月轮。”
诗词中并无“相思”却字句都是相思。
众女郎郎君面色绯红。
为首之上的平公主更是眼角含花,面颊似桃。
……
从头看到尾,几乎一直就盯着平公主的冯云目瞪口呆。
她这是看到了什么?
突然间的冯云好似明白了当初在望东伯夫人寿宴上这位平公主为什么突然对她态度恶劣。
那日,这位王家大郎君可是送了她一枚香囊。
啧啧——
“云妹妹。”邱盈儿低声。
冯云回神,顺着邱盈儿的示意瞧去,冯妙手举团扇欲盖弥彰的正冲着她使眼色——莫不是为你而作?
冯云打了个寒颤。
大姐姐做不了媒婆!
忽的,冯云摸向自己嘴角。
平滑无痕。
幸好,幸好!!
……
两首诗词,转眼即作。
在场众郎君纷纷赞誉后,王文至道:“这位郎君,请了——”
“对啊,先前王兄已经作罢,也该这位郎君了!”
“不错!”
“……”
提南兴瞪着眼前这些起哄的各家郎君,觉得他们就是先前在门外纠缠自己的家伙。
如果不是那个丫头,他们现在又哪里有这个胆子!
提南兴瞪向冯云。
冯云被提南兴脸上的狠意惊的花容失色。
“公主殿下在此,你意欲何为?”
娇嫩的小女郎语气惊惧,小脸儿更是吓的发白。
先前不曾见过门外某一幕的郎君们愤然而起,女郎们的眼中也浮上了躲避之意。
“你要做什么?”
“曲水流觞之宴,岂可无礼!”
“公主在上,你却视皇家于何地?”
“……”
提南兴眼前发红,胸口发闷,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啊啊啊!
他要杀了她!!!
终,在理智要冲破樊笼的那一刻,提南兴软了。
不软不行!
这不是在他家!
这是在京都!
这里还有一位公主!
提南兴颓下脸,面向平公主,躬身,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
“公主殿下恕罪,是小郎一时糊涂无状,小郎并无郎君之才,此局,小郎输的心服口服。”提南兴老实恭谨的和先前仿佛换了个人儿。
平公主看到王文至面上仍有怒意,沉眉欲言却又闭上,抿了口茶,道:“罢了,你平南侯府亦是初入京都,少识礼仪也是难免,只是若有下次,就莫要怪本公主不给令尊颜面。”
“是,多谢公主。”
提南兴撩袍坐下。
长身挺拔,又成了一个端方小郎君。
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一众郎君也只能作罢。
随后曲乐再起,仍是先前鸟蝶飞舞情趣,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曲水上的酒盏在冯妙跟前缓缓停靠。
曲,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