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同科家在外地,嫂子嫌远,却拗不过他。
柳拂月听她说了几家,但人她也没见过,只能等哪日见了再说。
两人又说一会儿,柳拂月就回去休息了。
回院里,琥珀带人下去,又霜带着七八个小丫头进来伺候,见她神色有些倦,上前询问:“王妃,奴婢给您捏捏肩?”
“让小丫头来捏,你去把我昨日看的书拿来念给我听。”
“是。”
又霜将那本南洋地域志拿出来念。
听了一会儿书,命人进来卸妆洗漱。
临睡前将素秋叫进来:“你今晚睡外间,我们说说话。”
素秋:“是。”又笑问:“王妃今日去安远伯府,安远伯府可还热闹?王府今日挺热闹,许久不曾这般热闹了,老王爷命人放了许多烟火。似是借这事弥补庆祝似的。”
“他们府也热闹,请了两个舞狮队,轮流上演。”
聊着聊着又提到永康侯府。
素秋听完:“他家做事真是不讲究。他家世子夫人只怕不知道此事,若知道怕是要大闹。王妃,何不递个话出去?”
“不必,他们是一家子,世子夫人即便心有不爽也不会做什么。这种事往后不会少,终归还得看王爷自己。可王爷自己也不愿意,还是得找个机会绝了所有人的念头,否则麻烦不断。”
素秋就提议:“王妃即便要绝别人念头,也别自己出面,最好是王爷出面。否则,明明是王爷自己不喜欢家里妻妾一堆乱糟糟的,外面却会说您是个妒妇。”
“你说的很是。”
柳拂月笑笑,翻过身去,想到楚晏说要去西洋看看,她挺心动。若可以,先走遍大邺、再去西洋、南洋,游遍天下河山,那真是不枉此生。
~~
翌日。
楚晏准时醒来,正房四只醒了三,还有一个被星哥儿抱在怀里呼呼大睡呢。
楚晏问:“你们抱他是何意?”
宸哥儿:“就您想的那个意。”
“你今日不休沐,带他作甚?放下来。”
宸哥儿:“后日就休沐了,到时候还得命人出来带,那么麻烦作甚?就这样就这样。”
“你改明儿把他别在裤腰带上算了。”楚晏没好气的道一句。
他压根理解不了兄弟之间的黏糊劲儿。
宸哥儿笑回,他倒是想别,奈何别不了。
回宫的途中,宸哥儿说他昨日见了柳旭,打听了一些外面的事,建议楚晏将京城周边的庄子都查查。看看谁家是用粮交租,谁家是用银交租的,外地都能发生的那些事,京城未必没有。还建议,户部往后可制定一个条例,往后佃农全都以钱抵租。
官府的税也可以这么办,官府的秤和筐都重新整顿。届时百姓的粮卖给官府,他们得了银两再交租交税,省的一家家都在秤和筐上动手脚。
楚晏让他既有想法,就自己写折子呈上去。
此时宫门已开,楚晏先下马车,如今他的马车能进宫,但他还是如同从前,宫门口下车。
只不过今日一下车,就看到老太傅和小厮们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噗嗤就笑。
“太子殿下,你老师要离家出走了,哦不,人家要告老还乡了。”
“啊??”
太子咻的下掀开马车帘。
只一眼就看见老太傅那气呼呼、幽怨深邃的眼神。
当下从马车上下来。
走到跟前,小心询问,“太傅,你这是何意?”
老太傅只一句:“告老还乡。”
“为何啊?”
“教不了殿下。”
“哎呀你这就谦虚了。六元及第两朝元老,一代帝师,若这都教不了孤,谁还能教?”
“呵!”老太傅冷笑:“敢问殿下,昨日晚间的小课可曾上?可曾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