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瞬间眼神微妙起来:
“谁告诉你朕知道的?”
宸哥儿反问:“这还用谁告诉吗?您给小楚尚书送的东西,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何意了。那不就代表您知道吗?”
“你自己看出来的?”皇上追问。
“对呀。”宸哥儿对自己的脑子还是很满意的,但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打击皇上,想想说:“也不是一眼,还是想了又想的。”
皇后抿唇微笑。
皇上:“……”还是说:“朕不知道!那颗珍珠是给小楚尚书镶玉佩用的。”
宸哥儿哦了一声,觉得他在说谎。
倒是皇后反问一句:“这些年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知道呀。”宸哥儿没瞒着:“小楚尚书在我启蒙的时候就告诉我了。”
“你知道?”皇上眼神更微妙了:“你知道,那朕拔你的萝卜你哭什么?”
宸哥儿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事他可不能承认!
“高兴呀,能尽孝心了,喜极而泣。”宸哥儿还是非常能言善辩的:“明辉院里我还种了些花呢,回头都搬来送给您和母后。”
皇上就呵呵了。
宸哥儿眼神在夫妻二人身上打个转:“我这些年除了需要隐藏身份不得自由外,过的还是挺好的,没受委屈。”
“他敢让你受委屈吗?”皇上反问。
宸哥儿想想:“当然不敢,所以他没有按照我亲生母亲的遗言那般做。”
他又不傻,送他到民间,是肯定不能告诉别人他身份的。可民间谁家没几个孩子,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有几个能真的拿他当亲生的养着?届时受委屈,过的不好,都是常事。
幸而爹没有按照母亲的遗言,反而把他留在身边。让他避免了一切委屈。
皇上微妙的眼神,却忽而清明起来。
转而说:“朕这些年对你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一是朝堂忙碌,二是关注太多,也会给你带来危险。好在如今雨过天晴,今晚你早些歇息,明日祭天。”
“是,儿臣告退。”
走前还是问一句:“徐先生还能做我的老师吗?他讲的课,我学的快。”
“能,年后让他去东宫。”接着又补上一句:“温叡和柳星做你的伴读,继续陪你读书。”
宸哥儿这下是真高兴了!
“儿臣谢父皇,父皇,您和母后真是个大好人!”
皇上失笑。
宸哥儿去了东宫,皇后却还没走。
她犹豫一二,还是问:“陛下,您是有顾虑?”
“自然是有,楚晏当年明明可以按照皇贵妃的遗言处置,却没有那么做。朕本来觉得,他或许是想要这份养育的功劳和恩情。可听这小子一句话,倒是朕想差了。”
皇后直言:“确实是您想差了。楚晏当年带人去山庄救下孩子,本就有功。打了胜仗,更是有功,实在不必再积一份不知是福还是祸的功。再者,皇贵妃的遗言本就是把双刃剑,照做了,可能会被怪罪让孩子受委屈,不照做,就如现在这般。是以,臣妾更信他是喜爱孩子,不忍心让他受委屈才留在身边。”
皇上闻言,微微颔首:
“皇后言之有理。”
又一笑:“他功劳赫赫,不输南边那群打仗的。朕得想想,怎么封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