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取出两个风筝过来,丫头要替楚暖放,楚暖却摆摆手:“风筝就是要自己放才有意思,你们也去玩。”
丫头们就去了。
清雨叫来几个护卫,让他们带着厨娘和食材前往夫人的庄子上做午饭。
江穆宁将风筝线给叡哥儿,走到柳拂月跟前:“这要是在我老家,我直接就坐地上了。”
“你现在也可以坐,没事,我不说出去。”
江穆宁虽没坐,但往花田的地下一蹲,丝毫没有贵妇的样子,目光看着辰哥儿:“你对这孩子格外好。”
正常人家的主母虽也不会苛待庶子女,可像这么好的还是少见,还亲自带出来玩,且不是捧杀的玩法。
“孩子嘴甜,一口一个母亲,叫的人心又暖又软。”柳拂月看着她:“你最近在家中忙什么呢?”
“我那婆婆又病了,伺候着呢。”
说到自己的婆婆,江穆宁面色都沉了几分。
“你亲自伺候?”柳拂月问。
江穆宁:“是啊,烦人。有丫头却不用,非得让我来。不算多贵气,毛病倒是不少。那药我若不端到她嘴边,她就不喝,还让我亲自熬呢。最近还闹着要给温玄知纳妾呢。”
“瞧着挺和气的一个人啊。你家温指挥使是何想法?要纳妾吗?纳的谁家女儿?”
温玄知母亲她在宫宴上见过两次,温柔和善,果真人不可貌相。叡哥儿都这么大了,竟还瞎折腾。
“和气那是对外,对外真是讲情说理,和煦如风。对内就是窝里横。温玄知是不愿意的,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俩比武,他输了,输了答应我一件事,就是这辈子不纳妾。再说纳妾可是乱家根本,我娘家都没妾室。”
柳拂月听着两人的故事,眼睛里兴趣满满,这故事听着比楚晴那些话本子还有意思。之前楚晏治腿的时候,楚晴给他送了几本话本解闷,她顺带瞧了几眼,挺扯也挺好看。
江穆宁一抬头就看到她的眼神,伸手拉住她衣袖:“蹲下蹲下。”
“蹲着累。”柳拂月冲一旁丫头招手:“搬两个矮凳来。”
矮凳来了,柳拂月拉着她坐下,乐呵呵的问:“温指挥使的身手竟然还不如你?你优秀呀。改明儿我若有女儿,得让她向你学习。”
江穆宁笑嗔她一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那是装输,我呢懒得揭穿他,正好借机讲讲条件。”
柳拂月拽拽江穆宁衣袖,低笑:“你俩这是情趣呀。”
江穆宁也乐。
继续说起正事:
温母想给温玄知纳的妾,是她手帕交家的女儿,手帕交两口子成婚多年就这么一个女儿,前两年夫妻俩接连生病过世。按理说,父母去世,还有叔伯在,叔伯会承担照顾她的责任。奈何叔伯卖了她的丫头,分了她的家产,却容不下她,最后只身一人来投奔温家。
温母可怜她无亲无靠,就想让自己儿子收了她。
想起这事,江穆宁就来气:
“有她这样的手帕交,真是三生不幸,竟让人家女儿给自己儿子做妾。我还不能闹太狠,万一把她气死了,老温还得回来丁忧。等他丁忧结束,又不知是何光景了。”
想到朋友的主意比较多,就问起:“你有没有好的主意?”
“你是真心问我呢?”
“不是真心,我和你说这些作甚?”
柳拂月通常不管闲事,但江穆宁是好友,若真心问,自然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