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若是看远处,有一点模糊,太医说是他常年伏案批折子的缘故,建议他平日喝些菊花或枸杞茶来明目。
为此他一直担忧到老年,需要拿块眼镜在面前呢。
欣喜的看了片刻又问:“哪来的?”
“回陛下,是臣从西域客商手里换的。”
皇上闻言顿了顿:“西域?那让鸿胪寺的人给西域各国去道旨意,明年进贡的时候,眼镜多多上贡。”
卫国公眼巴巴的看了陛下的眼镜一眼,又看看孙儿,有这好东西竟然不给你祖父瞧两眼。
“好好好,你这次的谢礼不错。说吧,你又看上朕这里的甚物件了?”
这臭小子,年少的时候来他这,讨支笔,顺一匣子糕点都是常有的事。
但是今日楚晏讨的赏有点特殊:“臣想向陛下讨一点曼松茶,顺便知道一下还有谁弹劾臣。”
一个个作死的,真当老子不在朝,就不能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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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松啊,这有什么值得你讨的,去给他拿四罐来。”
“是。”
刑内侍去了。
“臣谢陛下。”
“至于弹劾你的人,那可多了。太仆寺,翰林院,礼部……再加所有言官,有人弹劾你去青楼,有人弹劾你大婚当日不孝父母不配为世子——有人,算了,你自己看。”
皇上从案上拿过那一摞专门弹劾他的折子递给楚晏。
卫国公抬头看看,皇上就直接把折子给他看了?
再说楚晏,竟然就接了折子翻看,还不看内容,直接看名字。
卫国公频频给他使眼色,你别那么随意,可楚晏压根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直到把折子翻完才还给皇上。
之后向皇上告辞。
皇上又命刑内侍去看皇后那看看,有没有见完柳氏呢?
话说刑内侍过去时,柳拂月刚从皇后宫中出来。
“楚夫人,楚世子与国公爷已经拜见完陛下,正在太极殿前方等候,咱家引你过去。”
“有劳刑内侍。”
“夫人客气了。”
走了一会她就看到等候在那的卫国公和楚晏。
“刑内侍,我看见祖父与夫君了,有劳你送至此,余下我自己过去,您请留步。”
“也好,夫人请。”
柳拂月欠了欠身,两人分别,之后带着素秋过去。
她进宫只能带一个丫头,其余伺候的人都留在了宫外。
几人见面也没说话,出了宫就上马车回府了。
回到府中,卫国公才问柳拂月:“见了皇后可还顺利?”
其实他也就随口一问,这种场面,他觉得孙媳好歹也是庆阳伯之后,进过皇宫,见过宫内贵人,不至于应付不了。
“回祖父,孙媳觉得,顺利也不顺利。”
“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卫国公和楚晏都看向她。
柳拂月就说了。
她确实并非第一次进宫,十岁那年,皇上大宴群臣,家眷可随同,她跟着祖母去过宫里一次,跪拜礼仪她都懂,拜见皇后,还是很顺利的。
可刚拜见完,贵妃也去了,之后那双眼睛就在她脸上肆无忌惮的打量。
过后闲聊之时,皇后细问她闺名,还说和她一见如故,让她有空常往宫里去。后又赞她名讳,柳拂明月,清爽宜人,意境好。
贵妃为了和皇后作对,居然说拂音同浮,有轻浮之意,取的不像名门闺秀。
皇后就把贵妃嘲了:
“妹妹往后还是多读书少说话。柳氏闺名取自《谒金门.温州鹿鸣宴》,柳拂御街明月,莺扑上林残雪。本宫算着柳氏年岁,出生那年朝中有大考,若本宫没猜错,柳同知应是同年中举。既是庆贺中举又得女,又是借鹿鸣宴的盛况期盼来年能打马游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