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这话,还以为他有多疼爱这个儿子呢。
卫国公擦拭剑的手一顿:“那你觉得谁家的小姐更合适?”
“那自然是孟家小姐好。”
卫国公内心已怒,却还细细追问一句:“哪个孟家?”
“就孟姨娘娘家侄女,那姑娘水灵灵的多好一个人?性子温柔,乖巧可爱。楚晏性子不好,刚好与她阴阳互补。而且她爹还有官职在身,可不是柳家那孤儿寡母可以比的——”
他说的那叫一个投入,连一旁的老奴给他使眼色都没看见。
大老爷您真是眼拙啊,丝毫没看见国公爷的怒火都快烧到头发了吗?
“放肆!”卫国公一巴掌拍在桌上,下一瞬长剑横到大儿子脖子上:
“老子看你是从小就被畜生踢坏了脑子。我卫国公府的未来主母,永远不可能是那阿猫阿狗。哪怕老子死了,阿猫阿狗也甭想进我楚家宗庙。
还孟家?人柳小姐再是家道中落,祖父也是平叛的功臣,岂是孟家那种靠着你的裙带关系才得以做个小官的阿猫阿狗可以比的?她也配!滚!再多说一句,老子这就提剑劈了你那心头肉!”
“是,是,是。”
楚晏的老父亲被长剑吓的,转头就跌跌撞撞跑了。
边跑还边摸了摸脖子,真疼啊,父亲是真想杀了他啊。
因而回到他爱妾孟姨娘那的时候,不等对方问他事情的结果,就抱住对方哭的不行,委屈啊,他太委屈了。
父亲想杀了他啊!!
孟姨娘看着他,没忍住翻个白眼,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但多年温柔惯了,还是温声细语的安慰他:
“国公爷只是在气头上,并不是有意的。父子没有隔夜仇。老爷也别太伤心了,妾身拿药膏来给您处理处理伤。”
“不、不用。” 他可能也觉得男人哭不太像话,摸着脖子说:“这点皮外伤算什么?不必抹药。你去给我温壶酒来,我喝两杯。”
孟姨娘欠了欠身子:“是,妾身再给老爷准备几个下酒菜,再把长笛、笔墨也取来?”
“好,还是你懂我。不过你侄女儿想嫁进来这事别想了,父亲不同意。”
国公爷不同意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她原也没指望国公爷能同意。
不过想让大老爷去闹一场,越闹,与国公爷父子之间的隔阂才越深,大老爷也才越偏向她!
“是。妾身听爷的。原也是妾身想差了,孟家是什么根基?国公府又是什么人家?怎配的上?都赖我没有想清楚。反倒平白让老爷受了这些委屈。”
说着说着,还要自己掌脸了。
这番委屈作态,心疼坏了楚大老爷。
忙抓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我并未怪你。你这般善解人意,我如何舍得怪你?”
说着说着,还香了一下孟姨娘的掌心。
一把年纪的孟姨娘微红了脸,轻推了推他:“老爷又使坏~~”
楚大老爷笑着又香了一下。
两人胡闹了一会儿,孟姨娘才勾了勾发,面带娇羞的去下去准备酒菜。
带着酒菜回来时,她还专门换了一身素色衣服,显得自己温柔中多了几许娇弱,可把这位大老爷看迷了眼。
酒足饭饱后,这位大老爷取出桌上的笛子。
他的爱妾孟姨娘则抚起了琴,好好的喜庆之日,愣是被两人的颓丧之音整的一片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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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则想到大儿子那个怂样就来气。
居然还想弄个孟家姑娘进来,这要是让她嫁给楚晏,他乖孙这一辈子还不都被孟家拿捏在了手中?
岂有此理!
也就这一事,让本来还有些在犹豫的卫国公下定了决心。
翌日,请封楚晏为卫国公府世子的折子就送到了皇上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