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箫冰冰周苍他们,离老远望冯玉衡未死还偷袭敌人,将恒山派铁勒打死打伤),高兴得又跳又叫。
阳光照耀下,搁于栈道上的金雕玄弓闪闪发光,没人关心留意,箫冰冰心中一动,寻思铁勒不死也受重伤,已无威胁,冯宫主可以从崖下爬上来,我也可以尝试爬过去,将玄弓抢了来,取出藏于其中的“消丹末”解药。
她艺高人胆大,说干就干,细细观察被炸毁栈道上的情况,估算好距离,拆下一根栈木,以匕首削成手臂大小的两条尖木棍,干等一天至深夜,思忖着给周苍一个惊喜,没向他打招呼便一个人静悄悄跃出栈道断口,将两条木棍交替插进岩壁孔洞、借助两条可伸可缩的绸带,沿着被炸毁的栈道,一飘一荡往恒山派弟子所在处潜行。
月暗星稀之下,靠着岩洞以及残存的栈木,经过半刻多钟,箫冰冰终于到达彼端。
由于冯玉衡将退路破坏,恒山派的弟子被困在十五丈长不到的一段栈道上,进退不得,饥寒交迫下,早早挤成一团睡了过去,鼾声四起。
纵然如此,箫冰冰也不敢轻举妄动,从栈道下方荡过众人,这才翻身上去,小心翼翼将金雕玄弓拿起挂在肩膀。望着睡成死猪似的众人,箫冰冰的胆子大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在栈道上走,接近躺于栈道上的铁勒时,箫冰冰听到了细密绵长的呼吸声,心想原来没死,这时倒是除去他的绝好机会,她先从怀里取出六毗酥骨散撒开,静待一会,手中的尖木棍插向铁勒咽喉。
眼看就要刺中,突然铁勒身子一转,闪开尖棍,以脚勾她,随即纵身而起,双掌拍向敌人。
铁勒伤重,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鼻子闻得一股刺激气味,立时惊醒过来,微微睁眼见身前朦朦胧胧站着一个女子,知是偷袭的敌人,立即屏气蓄力,于最后一刻躲避棍刺并跃起暴击。
箫冰冰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慌乱中左脚踩在恒山派一名弟子的胯下,那名弟子立即痛醒并大叫,箫冰冰更加心慌,一不小心摔倒在栈道上。
见得机不可失,铁勒拼尽全力双掌拍下,欲一举取了敌人性命。
箫冰冰片刻惊慌过去,尖木棍刺出,插向对方胸口。
铁勒显然高估了自已,他伤重下能力十分有限,适才跃起反攻已然十分勉强,这两下掌击更无威胁,面对着疾刺而来的尖棍,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往旁躲闪。重伤之下的他昏昏沉沉,没能想起自已身在栈道上,躲闪时向栈道外跳跃,待得惊觉时,身子已笔直摔下!
电光火石之间,箫冰冰脑中转过一个念头:“我虽然抢得潘掌门的金弓,但苍哥的屠龙诀尚在他们派中,无论如何须得向他要回来。”心念未定,袖中长绸已甩出,卷上铁勒身子。绸带重扯绷直的一瞬间,箫冰冰力贯双腿,扎紧马步,可是就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出一掌,打在她背心上!
身后敌人拍出的一掌十分突然,又刚好扎紧马步,箫冰冰根本无法跳跃躲闪,惊呼一声,身子向栈道外飞出。
摔下的一瞬间,箫冰冰左手尖木棍掷出,插向偷袭之人。
那偷袭之人是潘东海的十四师弟黄之锋,他白日为救小师叔,连续输了几个时辰的真气,疲累不堪,因此晚上睡得比死猪还要沉,直至箫冰冰一脚踩在其裆上才痛醒大叫,一时搞不清出了蛾子事的他不动声色,随后从旁偷袭,本以为一掌就能取箫冰冰性命,不料身中六吡酥骨散全身使不上力,只是勉强将敌人推下栈道。更没料得到敌人摔下还能反击,被突然掷来的尖棍插入胸口,破背而出,摇摇晃晃走了几下,跌摔在栈道上。
摔下的箫冰冰从左袖甩出一条绸带,卷上栈木,扯着铁勒在栈道下飘荡。经过这一翻打斗,恒山派弟子都醒了过来,有人点了几根火把,看见一个陌生女子吊在栈道下,立时便拨出长剑去斩那绸带,箫冰冰大叫:“铁勒在我身下,斩断带子,那便要害死太师叔!”那弟子立时收手,伸下火把探身仔细一瞧,果然见得敌人身下还吊着一人,正是他们恒山派的元老铁勒。
众弟子即时趴在栈道边上大声叫起太师父来,铁勒叫道:“快……把我……我拉上来。”恒山派弟子无敢不听,连忙合力先将箫冰冰拉上来,箫冰冰甫站稳,一脚一个,把一众恒山弟子踢倒,众弟子中了六吡酥骨粉的毒,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那边厢周苍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对面栈道的叫声惊醒,伸手摸了摸,没摸着箫冰冰小手,轻轻叫唤几声,宋二虾在旁低声道:“箫姑娘没在。”周苍吃了一惊,立即跃起于山道上前后寻找,宋二虾突然说道:“周掌门,你看那边栈道吊着两人,其中一个似乎是箫姑娘,咦,她怎么跑那边去了?”
周苍定睁一看,吊于栈道下的一人绿衣裙飘飘,正便是箫冰冰,当下大声叫:“冰冰,冰冰!”
箫冰冰听得叫声应道:“傻苍,我在这边!”
周苍又惊又急,她是什么时候飞过去的,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眼下她孤身一人处敌营,凶险万分,偏偏自己过不去,这怎么办好?
他急得连连跺脚,正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有人叫道:“宋师弟,还未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