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杨目光冷沉地看着地上的血迹。
追踪痕迹的衙卫返回,“大人。”
“人往哪边跑了?”
“城外,在城外十里坡,失去了踪迹。”
“人肯定还在城里,盯紧了城中各大药铺,凶手吐了这么多血,受伤不轻,肯定会躲在城中修养买药,只要是有人买治疗内伤和补血方子的,无论是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一个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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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再好好查一查林大夫死之前都接触了哪些人?”
“同样不管是谁,一个都不能略过。”
回了衙门,盯着城中药铺的没什么消息,调查林大夫生前所接触的人的案卷先呈了上来。
庞杨坐在桌案后一一翻阅起来。
同时。
凌江楼。
李孑一回来,时刻关注着凌江楼门口的陆景行顿时迎上来。
“李姑娘,案子可有进展了?”
李孑伸手指了一个位子,“去那边说吧。”
到了座位前坐定,李孑看向陆景行,“案子有线索了,但嫌疑人,恐怕不好抓。”
“这是为何?”
“因为凶手杀人,用的是蛊。”
“蛊?”陆景行倒茶的手忍不住一颤,“凶手不是我们中秦人?”
“可能吧!”李孑接过茶杯道了声谢抿了口茶,“凶手因为蛊虫被杀受了反噬,但同样也得到了预警,肯定会第一时间逃走。那位庞司察想要抓到人,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陆景行真心觉得不解。
“一个蛊术师,为何会去杀一个普普通通在医馆坐堂的大夫?”
“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交集?”
“杀人,总会有一个原因吧!”
李孑就看陆景行顾自在那冥思苦想,一杯茶水喝完,她把茶杯放下,“的确总会有一个原因。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也只会是真相。”
说完她站起身,“这件案子在我这里已了,陆公子慢慢想吧,我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
陆景行起身,目送李孑离开。
他默默咀嚼了一番方才李孑所说的话,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但等到他再去捕捉的时候,又不见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
庞杨已经着实开始第二遍翻阅桌上的案卷。
上面事无巨细地把林广庸昨日甚至是前几日见过的人做过的事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只看案卷上所述,林广庸是个很简单的人。
每天只在家和医馆之间奔波,也不好杯中之物,至多花点银钱去书局书摊搜罗几本残旧医书。
对待病患也是脾气甚好,遇见付不起医药费的病患也帮忙偷偷垫银子。
再看周围邻里和长辈所述,这林广庸从小到大,可以用一句循规蹈矩来形容。
这种人,不可能结什么仇家。
那到底凶手是为什么杀他?
庞杨手指一顿,目光落在记录昨晚春和堂那场争执的案卷上。
“许姝,知州府大小姐,手臂被扭伤,前来春和堂问诊,期间和两名幼童发生争执。”
他手指在‘手臂扭伤’四个字上拂过。
有四个带刀侍卫护着,又有丫鬟婆子随侍在旁,怎么唯独被护着的这位大小姐,偏偏伤了手?
意外吗?
不,要说撞伤,烫伤,或者什么伤都好,都可能会是意外。
但被扭伤,只能是在身体接触的时候发生。
当时医馆里在场的都有哪些人?
庞杨握拳往案卷上一砸,“来人,传春和堂的内科大夫,年景和。”
他这话刚落,门外。
衙卫匆匆从外院赶来,“大人,衙门外有一位叫年景和的大夫,特来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