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喜抱着一木盆洗好的衣裳回来,看见院子里面对面洗碗的两人,匆匆跑到另一边晾晒去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算是见识到了那位莫公子到底有多宠李姐姐。
他们村里的男人,连厨房都没有进过。
莫公子却是一日三餐,都是亲自动手。
她母亲在世时,她父亲从来没有给母亲买过一件礼物。
莫公子却是每经过一处城镇,都是亲自去采购李姐姐需要用到的东西。
大到衣衫,小到木梳发带,林林总总无比详尽。
当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油然生出一种旁人都是多余的感觉。
晾了衣服就赶紧回屋吧!
李孑把洗好的碗放在井边的台子上,低头去看莫惊澜拿着碗的手。
碗是白瓷碗,颜色温润。
捏着碗的手,指骨修长,犹如最上等的白瓷,精心勾勒每一道弧度,不带一点瑕疵。
一个男人,手居然比她的还好看。
稍稍靠近了些,李孑突然轻咦一声。
莫惊澜疑惑抬头。
李孑下意识闪躲后仰,嘴唇不经意擦过莫惊澜耳尖。
那只耳朵敏感地瞬间红彤彤一片。
莫惊澜用手轻捂了下,视线飘了飘,“咳,怎么了官官?”
“你什么时候买香膏了?”
“什么香膏?你不是从来不用?”
他以前不是没买过,可喜欢的人压根不用,他就不买了。
“没买?”
莫惊澜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李孑脸上火速切换到面无表情,“那你身上玫瑰味的香膏味道哪来的?”
莫惊澜:“······我身上?”
李孑伸手虚点了点他左肩处,“好好想一想怎么弄上的。”
莫惊澜偏头轻嗅了下,皱起眉。
抬头就见李孑已经站起身,提着碗转身离开,背影冷酷无情。
莫惊澜:“······”
等到李孑再一次见到莫惊澜的时候,这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微湿,显然已经沐浴过一番。
“刚才我出去打听黑山岭的事,路上有人打架,撞翻了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我正好经过,估计就是那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李孑神色稍缓。
她坐在床沿上,大马金刀,痞气又冷漠地勾了勾手指,“过来。”
莫惊澜见她这个样子心头忍不住怦怦跳,听话地往前走了几步。
李孑伸手,准确攥住莫惊澜垂在身侧的手指,一把把人扯过来。
紧接着一条手臂揽上脑后,莫惊澜只好弯下腰。
李孑仰头,对上莫惊澜有些紧张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轻笑一声。
随后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缠绵悱恻的吻,李孑声音有些含糊:“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明白吗?”
莫惊澜眼角多了一抹绯红色,鼻息间热气蒸腾,唇瓣被压着,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姐······砰!”
门口传来响声。
李孑压着莫惊澜的脑袋,视线越过他肩膀看过去。
触及到李孑的目光,一只脚迈进门槛。陡然看到屋里的一幕,失手把水盆给丢地上的叶长安头皮猛地一炸,求生欲极强低头地飞快把盆捡起来,“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说完抱着盆,扭头一溜烟跑了。
什么氛围都没有了。
李孑松开禁锢着莫惊澜的胳膊,注意到这人开始打飘的眼睛,开始恶人先告状:“进来为什么不关门?”
“······”
“我不知道你会突然······”
“还不是因为你不小心?”李孑抿抿唇,强装理直气壮,“我刚刚就是使小性子了,怎么着吧?”
莫惊澜偏过头去,微微抖动了两下肩膀,这才压下泛上喉间的笑,“不怎么着,官官使小性子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李孑:“······”她拍拍脸,反思。
我拿的该是狂霸酷炫拽的剧本啊,脸红什么!
屋内一片寂静。
良久。
李孑掩唇轻咳一声,“黑山岭匪盗,打听出来多少?”
莫惊澜搬了把椅子坐下,沉吟片刻,回道:“黑山岭上共有两大寨子,分别是黑云寨和黑风寨,两个寨子的人数都在三百人左右,这两个寨子平日里纷争不断,但碰上官府上山围剿,又会很快联合起来。最开始这黑山岭上只有一个寨子,但因为有一次分赃不均,寨子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带领各自的属下大打出手,随后便分裂开来。现在两个寨子各占一个山头,中间的山谷里,便是我们要走的那条路。暂时能打听到的,就是这么多了。”
李孑点了点下巴,“两面夹击啊,合起来就是六百多号人了,比我之前想得要多。”
莫惊澜看向李孑,莫名觉得她此刻的表情有些危险,“官官,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把这两个寨子给打下来,顺便帮他们改邪归正,弃恶扬善!”
“······”
莫惊澜:“官官,你是认真的吗?”
李孑面上严肃地点了点头,顺便在脑海里朝011竖了一枚中指。
这种先是打打杀杀,后续还得保证教化的活当她愿意干吗?
谁让她身上那个坑爹系统唯独对黑山岭上那群匪盗们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