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钳工位置？”
刘海中声音加大，蹦了起来。
好几个邻居都看过来。
他咳嗽一声，赶紧坐回去，又感觉不对，怕被人听到，拉着刘光天进屋。
“走走走，光天，跟我进去。”
两人到了屋里，他认真地把门关上，然后一脸严肃地问：“光天，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嘶！”
刘海中吸了口气。
缓了缓还是不相信，又问道：“你确定你举荐上去的人，杨厂长会用？”
“嗯。”刘光天点点头：“应该会吧。”
刘海中又是很大的反应，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想了想说：“光天，你知道现在找个正经工作多难吗？”
“别说是轧钢厂，就算是外面一个扫大街的，都安排不进去。”
“一大堆人临时工都招不上，粮食不够吃，大批的裁员，这年头！”
“爸，我知道，你想把这位置给谁？”
刘光天哪能不知道，现在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时不时就听说哪家人被裁了，在家没饭吃。
刘海中停住脚步，看向他：“这位置你真能给我？”
“光天，我可提前跟你说，我没钱了，这个位置买卖早几年就是300，现在是500块都买不到，有价无市！”
“爸，不要你的钱。”
“我不认识什么人，不知道要把工作给谁。”刘光天坦然说道，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刘海中心绪更乱了，在屋里走来走去，走了七八圈以后才停下来。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眼中冒出精光，说：“光天，你还记得你姑姑不？”
“姑姑？记得。”
刘光天记得那是两个老实本分的中年人，刚来时有些拘谨，其他没印象了。
“对，你姑姑姑父，上段时间送粮食的时候来过一次。”
“他们家有个大儿子，现在还找不着工作，在农村种地呢！”
刘海中说着，陷入回忆，道：“农村种地你知道，干的多吃的少，粮食都得往上收，现在年头不好，分不到几个工分，分了工分也拿不到粮食。”
“上次我们送过去的粮食只够吃一阵的，救急不救穷，再说我也没钱给他们买粮食了！”
刘光天心说你早说啊，我这粮食都吃不完，便想着啥时候给姑姑和舅舅家再送一趟粮。
“要是有这个工作，姑姑家老大一跃成为城里人，他的粮食问题解决了，没准还能支援点家里~”
“以后再找个城里媳妇，生几个城里娃娃，就能跟咱们家一样了！”
刘海中说着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激动，说完后目光灼灼看向刘光天。
“光天，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不会，你找时间让表哥过来吧，我带去给杨厂长看看。”
“哈哈，好！”
“我明天就请假回乡，不，今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