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洵道：“师父，那阵旗不能维修了吗？”
方洵一边问，心中有一些内疚的感觉。
无为道人年事已高，他不愿意师父到处奔波。
无为道人似乎看出了方洵的想法，“无妨，为师在这里歇了好些年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方洵知道师父的心，师傅心里装着的他和葡萄，他便也不拒绝师父了。
师徒二人撤掉阵旗，妖气冲天而起。
他们二人带葡萄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他们走了不久，这里就有几个已经化形的妖物过来了。
他们循着味儿过来的。
空气中残留的妖气，香甜无比。
“应该刚走不久，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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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道人和方洵带着葡萄到了山里。
无为道人再次插好了阵旗。
方洵远远看着几只妖物从天上过去，然后松了一口气。
他忧心忡忡，“师父，只怕是这些妖物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为道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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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两年、三年……
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间，师徒二人躲躲藏藏。
可是他们知道，他们快要藏不住了。
这十年间，越来越多的妖物知道了这里有一只“大补之妖”。
若是谁能吃下她，修为马上就能更上一层楼。
妖物修炼本来就困难，通常要花费比人族更漫长的时间。
不过十年没找到而已，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这十年间，师徒二人被折腾的跟个野人一样。
仙风道骨的无为道人，如今成了一个须发花白、清瘦无比、衣衫潦草的老头。
方洵如今也四十多岁了。
中年的他，脸上多了风霜。
发丝竟然也有许多白了。
修道之人本来比旁人老的慢，可是方洵忧思过度，看着竟然快成无为道人的同龄人了。
他胡子拉碴，头发也不甚整齐。
他俩拿出了破烂的阵旗。
方洵道：“这个阵旗也不知道还能再用几次。”
无为道人道：“你小子一天杞人忧天的，人死鸟朝天，管他作甚！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师徒三人死在一处也好。”
“可是，这些妖物是要吃了葡萄，我们三人也死不在一处。”
无为道人：……
两人齐齐看向地上躺着的葡萄。
她如今已经有五六岁的模样了，长开了些。
只是她脖颈以下，已经全部化为了藤条。
不知道哪一日，她再化作那葡萄藤，他们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她还能……变回来吗？
方洵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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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在幻境中又过了许久。
此时，她已经不知，那作为葡萄的几百年是真还是假。
在这里，做慕白与的这些年，是真还是假。
她到底是葡萄，还是慕白与？
她恍然看向清一仙尊。
清一仙尊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白与，为师脸上可是有脏东西？”
葡萄摇摇头。
“没有，只是看师尊好看。”
清一仙尊将她揽入怀中。
“既然好看，那你就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