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海风,空气里是大海潮湿的气息,耳边祁景的声音低沉又哀伤。
慕白与的心一动。
“祁景,我饿了。”
祁景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本来心情很是不好,可是看到慕白与并没有将他小时候的伤痕特别放在心上,反而觉得释然。
那些事本来就过去了。
祁景去将车里的东西搬了出来。
两个人支起了烤炉,一点点炭火将这片海滩点亮。
“今晚就在海滩上露营吧。”
祁景本来想说她的发烧才刚刚好,但是看到此情此景,又觉得说这种话太过扫兴。
吃完饭,两个人继续坐在礁石上喝酒。
“你呢?你小时候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慕白与想起了自己曾经修炼的生活。
当她还是一颗葡萄苗的时候,每天只是浑浑噩噩的吸收,风霜雨露,日月精华,一直到那人出现……
“也没什么,无非是吃吃睡睡,做做功课。”
“你的生活倒是简单。”
“人的一辈子嘛,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简简单单就好。”
慕白与掰着指头数了一下。
“吃饭,睡觉……”
“打豆豆。”
“呵呵。”慕白与翻了个白眼。
什么年代的冷笑话了。
说完,一把烤牛肉好了。
古代世界不让吃牛肉,所以她在现代社会就特别爱吃。
祁景的手艺不错,牛肉外焦里嫩,一咬爆汁,孜然的香气很好地融入了牛肉里。
“要是再有头大蒜就好了。”
慕白与感慨着。
“吃烤肉要大蒜干嘛?”祁景疑惑,他从前吃肉多是黑胡椒、迷迭香、欧芹之类的香料。
“烤肉就蒜,法力无边。”
“烤肉配大蒜,味道才叫赞。”
“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祁景:……
这都是什么歪理?
怎么还一套一套的?还押上韵了。
不过听她这么说,他还真的打算试试,下次吃烤肉的时候配头大蒜。
祁景烤肉的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又烤了鱿鱼,鸡翅,五花肉,羊肉。
等摆了满满一盘子以后。一回头慕白与已经倒好了两杯啤酒,里面还放满了冰块。
“来干杯。”
两个人举起杯子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庆祝——”
慕白与习惯性地开了个头,却突然卡壳了。
“庆祝你发烧痊愈。”
“对,庆祝我发烧痊愈。”
两个人一人喝了一大口,又重新举起了杯子撞击。
“这次,我提前祝你打败祁照,成为桓景集团的新董事长。”
“嗯,承你吉言。”
两个人又喝了酒,然后坐在一起漫无目的聊天。
向来只在工作上话多的祁景,今夜第一次变得话唠了起来。
很快,慕白与便上头了。
“幸亏我没吃头孢。”
祁景道:“想吃你都没机会吃,我盯着呢。”
慕白与突然玩心大起,她放下酒杯,脱下鞋袜。
白嫩双脚在黑夜中莹莹如白玉。
祁景看了一眼,下颌绷紧。
慕白与跑向了大海。
她脚踩着翻涌的浪潮,细沙从她脚下过,绵软细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像魔性的彩铃,一点都不悦耳。
突然,一阵大浪打来。
她躲闪不及,裙子湿透了。
白色的裙子有点透肉,紧紧贴在她身上。
祁景见状拿着外套过去,想要去给她披上。
“别过来,免得把你也弄湿了。”
慕白与说着向他跑过来。
然后跳到了他身上,祁景一下子环住了她的腰,免得她掉下去。
祁景抱着她去了帐篷跟前。
“你把湿衣服换了。”
“我哪有衣服,”慕白与嘟着嘴,“只有这一套。”
“那我们今天不住这里了,你病才好。”
“没事,喝点酒就暖了。”
她拿着杯子举起来,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像一只黑色的蝴蝶。
祁景也拿起了酒杯举了起来,酒液反射着漫天的星光,和海水一样。
“第三下,就祝我们新婚快乐吧。”
慕白与声音轻柔,脸微微红,眼里满是笑意。
祁景本来已经紧绷的理智突然又沦陷了。
昨夜他才看清自己的心,那对面的人呢?
对面的人是否早早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说新婚快乐,是否是因为她和自己在一起真的快乐?
明明是契约婚姻,此时生出了几份真情,那契约还要就此继续吗?
祁景鬼使神差的将酒杯碰了上去。
这次的脆响更加清亮。
慕白与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丢在了沙滩上。
祁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心跳莫名加快了。
慕白与向他凑近,然后拨开了他的手。
祁景的酒杯也掉在了沙滩上,酒液打湿了他的裤子。
他唇上是温软的触感。
祁景的脑子嗡的一声。
女人的唇在他唇上辗转,舌尖带着挑逗意味,在他这里攻城略地。
这女人,这女人的吻技该不会是在梁凯那里练出来的吧。
他心里有淡淡的酸意,然后反手扣住了她的纤腰和后脑,深深吻了下去。
他啃咬着,碾磨着,似乎要将她的精气攫取殆尽,才能洗去她身上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祁景突然觉得,自己遇到她太晚,太晚。
这十天也太晚。
领证当天,他就应该侵入她的世界,占有她的一切。
想到这里,祁景更加深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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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月底去了千岛湖,看到了很美的落日,写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